如果不是早一步知道,还以为这是寄生菌孢子或某种虫卵寄居的地方,又或者之前这冰层中确实积聚了其他的东西,不过现在全都被风给取代了。难怪刚才爬过隧道的时候总能听到风声,原来这风藏在冰壁里。若是没能发现这点,以为有风吹就肯定会有通往外界的通道,那最后恐怕会被误导进死路一条。
“风的力量在变强。”
丙一沉吟,在贝蒂和罗杰死亡的那里,血浸染少的地方生长出来的寄生菌边缘已经开始枯萎,显然冰中的风无法提供给它们足够的力量。但现在,被丙一扎在冰面上的这根寄生菌仍非常完好,甚至还冒出了更多的菌丝。
“果然是风之冬。”
丙一啧了一声,之前都是冰岛这边发生大事,带给北欧其他国家连锁反应,这次总算是他们遭遇到连锁反应了。北欧神话中,在诸神黄昏降临前,有三年严寒的芬布尔之冬。这漫长的寒冬因光明神巴德尔之死,北欧九大世界失去光明神的祝福而降临,春天,夏天和秋天全都消失了,只剩下冬季。
在《埃达·女占卜家预言》中对这场寒冬有所描写——兄弟间将自相残杀,变成彼此的死对头;姐妹的幼女孩童,被他们的亲属糟蹋。
这是个艰苦的时代,通奸行为四处横生。
这是斧头的时代、刀剑的时代,盾牌都被一分为二。
而在世界毁灭之前,则是风的时代、狼的时代。
连续三个季度的冬季,风之冬、剑之冬和狼之冬中,最先降临的,便是风之冬。凛冽严酷的寒风让温度骤降,杀死了一切农作物,缺少食物让人间的秩序开始崩坏,冷酷残暴的寒风让魔法和诅咒都不再稳定,放出了很多北欧诸神曾囚禁的敌人,没有任何存在能抵抗凛冽的寒风。
没有任何东西能抵抗吗。
望着扎根在冰层上努力蔓延,仍对他非常温顺亲昵的黑绿色寄生菌,丙一笑了。
能防风固冰的东西,他已经找到了。至于污染蔓延——这寄生菌本就出自原始深渊,算是这冰洞里本来就有的东西。当冰中的风都能为它们提供营养,蔓延开来不过是早晚的事。
吸血刀挑破寄生菌,黑绿色菌汁蔓延的地方一茬茬黑绿色的蘑菇生长起来,覆盖了晶莹的冰面。冰提供的能量到底不能和蛹汁相比,这些蘑菇们没有长的顶到冰洞顶上,只长到人小腿那么高,大片大片黑绿色的蘑菇看得人头皮发麻,这片冰洞简直就像被提前改造成了深渊一样!
丙一用吸血刀控制着寄生菌的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