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遮掩了那莹月的身影,在错落的边缘勾勒出银灰色的光带,夜是如此的沉重,散发着压抑的死寂。
灰黑的岩石仿佛隆起的石碑,错乱地耸立在海岸的边缘,那锋利的石质边缘将浪花切得粉碎,黑色的巨浪碎裂成千百的泡沫,又消散在黑色的缝隙里。
男人正躺在小船的边缘,一只手垂落进海里,感受着那彻骨的寒冷,陷入这风暴的中心。
一切都随着海浪的涌动微微摇晃,仿佛是母亲的摇篮,她在低声浅唱着,试着安抚那男人的怒火,令他就在此永远的长眠。
似乎这样结束也不错……
男人这样想着。
鲜血溢出伤口,心脏无力地跳动着,直到缓缓平静下去,那灰蓝的眼眸倒映着那燃烧的夜晚,最后将一切刻印进记忆的深处。
海浪继续摇晃着,剧烈但又缓慢,仿佛是起伏的凶兽,直到将这海面上的一切都吞食。
于是他被拖进了海里,坠落,不断的坠落,撞击在那深邃的海底,感到撕心裂肺的剧痛。
……
洛伦佐睁开了双眼,没有什么朦胧的睡意,也没时间去欣赏这回天花板是什么样了,他在柔软的床上蜷缩成了一团,似乎是从高处摔在了地上,不过这撞击的痛苦来自脑海里。
他捂着头颅,咬着牙,尽可能不发出任何痛苦的哀鸣。
这样的状态维持了很久,似乎疼痛消退了,洛伦佐才缓缓地舒了身体,深呼吸。
脑袋歪到一边,微光从窗外落下,已经天亮了,但洛伦佐还能嗅到空气中的那雨时潮湿的清新,还有那些滴答滴答的声响,看起来这场大雨还没有停止。
那真是个奇怪的梦。
过了很久,洛伦佐才缓缓想到。
与妖魔作战总会有些奇怪的后遗症,比如一些精神疾病,亦或是肉体上的痛楚,通常来说,洛伦佐都不会在意那些,毕竟他是猎魔人,生命力顽强得过于离谱,于是很多症状他都不在意。
可此时洛伦佐才发觉自己的变化,比如头疼,早在与劳伦斯交手前,洛伦佐就有了这样的症状,这种时不时的头疼,更深究的话,这一切似乎发生在洛伦佐杀死那个燃烧的妖魔开始。
那头燃烧的妖魔……洛伦佐记得它叫霍纳。
洛伦佐杀死的妖魔有很多,多的甚至数不过来,可霍纳却是他一直记得的,并不是他有多特殊,而是洛伦佐那时是在【间隙】里杀死了他。
【间隙】的谜团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