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新年最初的七天里,苏进就这样带着张万生师徒,以及董春等几个工人,奔走在马王堆的每一条山道上。
还好,从大年初一开始,天就放晴了。之后几天一直都是晴天,之前那样的大雪,再也没有出现过。
晴天带来融雪,山路被融化的雪水浇得无比泥泞,很不好走。但不管怎么说,比风雪天还是好多了。
七天后,苏进带着大量数据回到了马王堆基地,一头钻进了修复中心,没日没夜地工作起来。
这时候,很多工作就是张万生师徒帮不上忙的了……苏进搜集的很多数据都需要进一步的计算与建模,师徒俩是传统修复师,与现代化的差距不是在这一时半会儿里可以弥补得起来的。于是,他们只能看着苏进叫来了方劲松——这段时间,他没有跟着苏进进山,而是一直呆在考古基地,制定三号墓文物修复与管理流程,把整个基地管得井井有条。
方劲松一来,苏进就仿佛如虎添翼一般,进度瞬间加快了。
他在修复方面的能力当然不如张万生师徒俩,但一方面,他是大学生,毫无疑问的学霸,非常擅长利用现代化的工具。另一方面,他是最早进入天工社团的学生之一,这段时间以来一直跟着苏进,修复方面的能力更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所以,两人之间的配合非常默契,很多时候,甚至不需要苏进提出要求,方劲松主动就能完成其中的一部分工作。
张万生坐在旁边看了老半天,突然站起来,走了出去。
单一鸣坐在师父旁边,觉得有些不对,转头看了一眼,立刻跟了过去,看见师父正站在门外的屋檐下,看着远方,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烟。
单一鸣小声问道:“师父,怎么了?”
张万生没有说话,烟雾袅袅地从他嘴里吐出来,在空气里氤氲成各种各样的形状。
雪融之时,空气湿冷湿冷的,但同时又有一种洁净清爽的清新感觉。远山非常清晰,连树上一些枝叶、和枝叶间跳来窜去的冬鸟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沉默了好一会儿,张万生突然问道:“一鸣啊,你说,我们是不是过时了啊?”
“啊?”听见师父的话,单一鸣呆了一呆,接着也沉默了下来。
他不是不明白张万生的意思,但是这时候他当然也不能应和了。他半开玩笑地说:“师父啊,您连大学都去上了,谁敢说你过时,让他先跟我老单来比划比划!”
“能的你!”张万生看上去心情有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