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足的年轻御史好感大增。虽然这位缺乏全局观念的年轻御史的建议有些幼稚,但其在奏本中表现出来的那股锐气却让人激赏。
朱由检收到冯玉成的奏本时,李邦华等尚未离京,于是他特地让王承恩跑了一趟都察院,找到李邦华后对冯玉成的作为提出了赞扬,希望这样的人才不要被埋没。
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直接了,既然不能被埋没,那肯定就得提拔呗。
李邦华把圣意写信告知了两千里之外的冯玉成,嘱他戒骄戒躁,一定不能于私德上被人抓住把柄,至于在公事上,大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只要查到问题,不管涉及到谁,都要秉公处断,一切后果由他这位制宪担当。
冯玉成接到来信后兴奋不已,没想到自己热血上头鲁莽上本,居然得到了皇帝的首肯,虽然对他的很多建言并未有明确的答复,但至少对自己的行为十分地肯定。
此后的冯玉成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更加积极地投入到了办差中去了。
就在上个月的时候,便装出巡的冯玉成在宿迁县城的一家小酒馆独自啜饮时,偶尔听到临近的一张桌子上有人提到了漕粮二字,这让对漕运极度敏感的他顿时警惕起来。
坐在桌子上对饮的是两名一身短打的壮年汉子。通过两人之间的对话,以及裸露在外的服色来看,冯玉成断定这是两名驾船的漕丁,这肯定是船队从临清路过时停下歇息,这两名日常交好之人便来到了酒馆饮酒消遣一番,说话听上去似是靠近山东一带的口音。
“三哥,宿迁城北头李家胡同里那个芳姐儿家你可曾去过?听疤瘌头说,他上月跟船时也在宿迁停驻过,听说这个芳姐儿之后便打听着寻了过去。疤瘌头回来逢人便吹,说那芳姐儿模样俊俏,且身上的白肉滑不留手咧!嘿嘿!要不咱哥儿俩一会去瞅瞅?嘿嘿嘿嘿!”
一名长着一张马脸的汉子低声贱笑道。
“屁!莫听那疤瘌头胡扯,老子跟他一起撒过尿,就他那小玩意儿也好意思拿得出手?哈哈哈!指不定门还摸着就推说有事扯呼了!”
一名口中嚼着一块酱牛肉的粗壮汉子嗤笑道。
“噗嗤”一声,那名马脸汉子将口中的米酒喷了一地,人也笑的弯下了腰去,另外一张桌子上坐着的几名生意人打扮的客人纷纷皱着眉头看向二人,眼神里带着深深地鄙夷之色。
粗壮汉子毫不理会他人的异样,将口中食物咽下后,端起酒杯一仰头饮了下去,脸上的神情十分的惬意。
马脸汉子直起身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