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风,听说连太皇太后也来哩。”
这些都是这魏巍深宫里,顶顶尊贵的人了。
兵部小吏听了这话,不敢多议,与云浠一起等马车悠悠驶过轩辕道,折往东面去了,才默不作声地从小角门离开绥宫。
因赴宴的人少,延福宫的宴席摆得简单而精致,太皇太后捻着箸,对程昶笑道:“你这大半年非但转了性,连口味儿也与以往大不同了,且来尝尝,桌上的这些可都是你喜欢的?”
程昶应“是”,看满桌清淡菜式,随意拣选了一样入口,称很喜欢。
皇贵妃抿唇笑道:“瞧皇祖母您说的,明婴小时候住宫里,是皇祖母您带大的,他的口味您还不清楚吗?这些肴馔都是您今日亲自盯着寿膳堂做的,他哪有不喜欢的道理?”
这是家宴,昭元帝与琮亲王几人闭口不谈政事,难免话少,宴席上想要和乐,势必就要有会说和乐话的人,皇贵妃是其一,贤德二妃亦不遑多让,陵王郓王是晚辈,却也懂得哄太皇太后与昭元帝欢颜,一场家宴吃下来,倒也其乐融融。
宴席将末,太皇太后又向程昶招招手:“昶儿,过来。”
有眼力见儿的内侍当即便在太皇太后边上加了一席,太皇太后拉过程昶的手,慢悠悠地笑道:“余衷家的二姑娘,周洪光家的五哥儿,你还记不记得?”
余衷这个名儿程昶没听说过,周洪光,仿佛是吏部哪个当差的。
终归他不是真的小王爷,人一直认不齐全。
程昶是以模棱两可地答:“印象不太深了。”
太皇太后笑道:“不怪你印象不深,余衷家十二三年前就搬离金陵了,周家几年前当差上头犯了糊涂,被你皇叔父好一通罚,这些年大概是觉得没脸,也不递帖子进宫来看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朽了。”
程昶道:“太皇祖母老当益壮,龟年鹤寿。”
“就你嘴甜。”太皇太后又笑,“不过我也是前一阵儿才晓得,你皇叔父去年就把余衷招回来,眼下在太常寺当差。你这两个月生死未卜的,我这颗心哟……”她伸手抚上自己胸口,“一直安不下来,闭上眼就是噩梦,想着我的昶儿究竟在哪里呀。后儿还是你皇叔父晓得了这事,回头跟余衷打了声招呼,把他家二姑娘接进宫来了。凌姐儿,你记得吗?小时候,你,她,还有周家的五哥儿,常在我宫里一块儿玩闹,且每年呀,你们就盼着太皇祖母能带你们上明隐寺去,到了明隐寺,你们可开心了,漫山遍野地疯玩儿。”
程昶从太皇太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