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说了,你是当朝四品大员,想死没这么容易。”
他对陵王道:“知道我为什么让人缚住他吗?”
他微一拂袖,“把他放开。”
缚住柴屏的衙差领命,松了手。
柴屏一下扑倒在地,他惶恐地四下一看,顾不上疼,手忙脚乱地去摘套在脖颈上的布条。
他似乎痒得很,失了束缚的第一时间,便伸手去挠有燎伤的胳膊。
他的燎伤本就尚未痊愈,被他不知疼痛地拼命挠了几日,里头血肉早已残损,隐约可见一截森森的白骨。
陵王终于忍不住,问程昶:“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难道堂兄还看不出来?”程昶道。
他负手,朝陵王逼近一步:“你不是最擅借刀杀人?”
“当初在裴府水榭,不是你透露假消息给郓王,说我在查他私吞忠勇侯兵粮的案子,逼得他对我出手?”
“你和方芙兰联手杀了姚素素,嫁祸给罗姝,利用罗姝把我骗去白云寺,让郓王的暗卫把我追杀至落崖的不也是你?”
“你知我失忆,利用周才英把我诱去皇城司,然后派柴屏把我逼至皇城司的柴房,锁在一片火海里,现在还在我面前装模作样的不正是你?”
“我是无所谓你借刀。”程昶道,“无论你手上有多少把刀,我都能一把一把给你卸了。”
“这个人,”他伸手一指地上的柴屏,“你手上最锋利的利刃,我第一个要的就是他的命。”
“我就是想让他死!”
“死”之一字出口,周遭众人心中大骇,纷纷跪在地上。
立在当中的程昶锦衣玉簪,明明一身清贵装束,或许是映照着灼烈的火光,不知觉间竟显得森然而妖异。
柴屏重新扑上来:“三公子、三公子,求求你,我把命还给你,让我离开这里吧……”他往身后角落的数名死囚一指,“我不要与这些人关在一起,我不想再见到他们了,我从来没害过他们,他们却要恨我……”
可程昶任凭他说着,却丝毫不理会。
柴屏心中怕极,心下一横,当下狠狠往舌根咬去。
怎奈程昶竟先他一步反应过来,伸手箍住他的下颌,迫得他齿关不能合拢,随后将他朝后一搡。
几名衙差立刻上来将柴屏重新缚住。
陵王忍无可忍,当即吩咐:“来人!”
曹源立刻带着护卫上来,应声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