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人伸冤。”
程昶正欲点头,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他二人……方才称他什么来着?
三公子?
可是,他方才来时,并未曝露自己的身份,连引路的那个看守也只说他是御史台的御史大人。
难不成这二人从前见过他?
程昶不动声色地问:“当年今上招忠勇侯回金陵,你二人可是随他一起回来了?”
“没有。”瘦子说,“当年忠勇侯回京,只带回了一小半兵马,我二人是留守在塞北的。”
这么说,直到他们被秘密押回金陵问话前,都一直住在塞北?
换言之,这两个人,根本没有机会见过自己?
既没见过,为什么他们会知道他是琮亲王府的三公子?
程昶点了点头,默不作声地离开暗室。
他上辈子就是个普通人,对政事十分不敏感,但他人不傻,可以说是极其聪明的。
他刚来暗室时,这两个统领还称他是御史大人,怎么说了没一会儿话,就改叫三公子了?
是有人提前跟他们透露了什么?还是,他们刻意改称呼,想要提醒他什么?
可是,他们想要提醒自己什么呢?
候在清风院外的四个武卫还在,见程昶出来,拜道:“三公子。”
程昶“嗯”着应了,径自往山上主寺的方向走,脚步越来越快。
有时候一桩事想不通透,是因为从来没换角度思考过,一旦变换角度,就如落石如水,涟漪层层荡开,一环一环清晰可见了。
他怎么没想到呢?
忠勇侯的案子悬了这么久,即便罗复尤在今年年初查出了端倪,为何线索这么巧就递到了他手上?
他在追查那个“贵人”的身份,那个“贵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了,岂不正好利用这一点来加害他?
再思及那日罗姝为什么要与他说忠勇侯的冤情?为何仅仅两日,张大虎就在白云寺清风院找到了当年的相关证人?为何这么巧,这一切就发生在他要上白云寺之前,甚至来不及与云浠通个气?
他太急了,以至于没有仔细思量,就让自己陷入险境。
可是二十一世纪是和平社会,人们的安全意识普遍很低,他以为他跟着这么多皇室宗亲们上山是安全的,何况他身旁还跟了护卫。
却是忘了反过来想一想,越是安全的地方,越是危险。
越是松懈,越容易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