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等他。”柴屏道,“曹校尉能否搜到证据还两说,总不能因为一个没着落的证据,把刘大人的大事耽误了。”
他说着,站起身,笑道:“正好本官尚没见过祭山神,随刘大人同去,也好涨涨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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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冯屯的绸缎庄接了笔自金陵来的买卖,要往金陵送百匹云锦。
冯屯成日泡在绸缎庄里,忙得不可开交,及至惊蛰的前一日,才把一应事务料理好。
程昶见他忙碌,倒是没有打扰,但他到底是做金融风控的,偶尔看冯屯拿着账册百思不得其解,随意指点两句,倒能叫冯屯豁然开朗不少。
这日惊蛰,程昶毕竟是客人,不好让主人等,比平时都早起了一些。
他洗漱完,换好衣衫,刚推开门就愣住了。
冯屯与冯果早已恭候在门口。
他二人身后还站了两排婢女,手上捧着托盘,托盘上尽是白裳。
冯屯恭敬道:“菩萨大人,今日您要出行,小人特意为您准备了一些凡衣,供您挑选。”
程昶:“……”
他扫了一眼,这些衣裳用料极好,云锦的、浮光锦的、软烟罗的,甚至连龙绡纱都有,样式繁多,不一而足,唯有一点——
“怎么全是白色?”
“哦,因小人听说,天上的仙人常着素衣,所谓仙衣如云,大繁至简,白衣飘飘。”冯屯道,又诚惶诚恐地问,“难道不是白色?那小人这就命绣娘重新赶制新的衣裳,就是不知菩萨大人喜欢穿什么。”
程昶:“……不必了,随便穿就行。”
他本想说就穿身上这一身儿,思及冯屯准备这些白衣颇费功夫,不忍拂了他的好意,想了想,又道,“不张扬的就行。”
冯屯称“是”,在一应白衣中仔细拣选一番,挑出一身素白香缎,呈给程昶。
程昶接过,从里屋换了出来。
素白香缎纯粹干净,称着倾洒在他周身的春晖,整个人如覆清霜,山河作的眉眼里掺了一丝寒凉,竟比春芒还扣人心扉。
冯屯差点没看瞎了眼。
片刻,他小心翼翼:“这个……好像有点张扬。要不,菩萨大人您换一身?”
程昶点头:“行。”
接过冯屯重新给他挑的一身浮光素锦,去里屋换了,片刻出来:“这个呢?”
浮光锦如雾如水,穿在程昶身上,周遭春晖尽化云烟,称着他淡而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