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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泗默了一下,走上前去,拉开他的胳膊。
哑巴害怕极了,拼了命地挥臂挡开他,还有几掌打在了田泗的脸上,脖颈上,可是他的动作却在瞧清田泗脸的一刻缓了下来。
这个从来不接触生人的哑巴,在看清田泗模样的一瞬间,自喉管里发出几声“啊、啊”的声音,双目双光盈盈,露出震惊的,欣喜又难过的神情。
田泗的眼泪一下就滚落下来了,他哑着声道:“真的、真的是你。”
“你怎么,到金陵来了?”
哑巴愣愣地望着他,片刻,拼命地比划。
田泗看懂他的意思,温言道:“你、你放心,殿下,他很好。”
他说话时语速很慢。
秦忠他们不知道,早在云舒广把田泗田泽交给哑巴时,哑巴的耳朵已经不大听得见了,但他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为了能好生照顾田泗田泽,他渐渐学会了读唇语,所以与他说话时,只要说得慢些,他都能看懂。
田泗又道:“我,我当年,跟着殿下,来到金陵,找到小姐后,这些年,这些年我们,一直陪在她身边。”
“这些年,我们都很好。”
“你呢?”
哑巴张着嘴,先是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田泗,又拼命地点头。
田泗明白,他是在说,只要你们过得好,我就好。
哑巴比了个手势,问田泽怎么样,为什么没见到他。
田泗道:“他跟、跟宛娘娘一样聪慧,仁善,眼下当官了,今日、今日在衙门上值。”
哑巴连忙摆手。
田泗道:“我知道,他这个身份,当官——当官不好。你放心,只要、只要事情了结,我和殿下,就依当初说好的,回到塞、塞北草原上,陪你。”
哑巴又摆手,比划说,不要回塞北,塞北苦。金陵好,只要能平安,你们就留在金陵。
田泗刚要再说,忽听外头隐隐传来脚步声,有人在喊“大小姐”。
他连忙打了个手势,意思是“下回我带殿下一起来,你不要把我们的事告诉别人”,然后抬袖揩干眼泪,出了屋。
田泗还没走到后院回廊,就撞见了云浠,云浠见他并不是从白叔那里过来,问:“田泗?你怎么在这儿?”
田泗道:“我、我在白叔屋里,坐——坐了一会儿,出来看到,有人、有人给后罩房送水和糕饼,听说是忠、忠勇旧部的人,就想着过去,过去帮忙。”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