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些年虽流落在外,好在官府未将我们分开,一家人在一处,相扶相持走过来,日子也不算难,倒是你……”
她顿了顿,眉宇间罩上忧色,“老爷没了后,你独一人留在金陵,身边连个真正亲近的人都没有,实在受苦了。”
方芙兰道:“不苦,左右再过不久,我们就能为阿爹平反了。只要方府的冤屈能够昭雪,这些年就是值得的。”
坐下几人听闻“昭雪”二字,面上均是浮上一丝古怪之色。
静室中无人吭声,过了会儿,还是管家方留迟疑着道:“依老奴看,此事不必急,一家子好不容易才团聚,总要先在金陵立足脚跟才好。”
“是,是,留叔说得对。”方釉道。
“阿姐,”方释问,“你如今在金陵住在何处?”
不等方芙兰答,他支吾着又说,“我……与阿釉在新的方宅住不惯,能否、能否搬去与你同住?”
方芙兰听了这话,一时迟疑。
陵王府的别院说到底并不是她的宅邸,可当年方家被抄,她半点钱财也没余下,更无力为方释方釉置新的住处。
方芙兰细细想了想,正开口欲答,忽闻静室外叩门三声。
陵王推门而入,说道:“芙兰,我有要事离开半日。”
他的神色分明淡而寻常,但不知怎么,方芙兰竟看出一丝异样,起身把他送至寺门,唤了声:“殿下。”
陵王分辨出方芙兰眸中忧色,笑了笑:“你放心,我无事。”
随即翻身上马,打马而去。
说起来,陵王这厢忽然离开,为的还是方府的事。
小半个时辰前,曹源来报,说卫玠的人马竟找到方释方釉的妻儿了。
这事面上看起来没什么,陵王本来就没打算留方释方釉的命,任卫玠将他们的妻儿捉了去,随意处置也罢。
坏就坏在方释方釉是钦犯,当年的流放之命还是昭元帝亲自下的,眼下罪名未除,陵王却擅自将他们接来金陵,就算昭元帝不计较,就怕朝堂上有人拿此做文章。
而卫玠究竟是谁的人,陵王心里头清楚得很。
曹源道:“卫大人是皇城司指挥使,直接授命于陛下,他既亲自来了,属下等都不敢拦,为防此事闹大,只有请殿下亲自过去一趟了。”
眼下的时局微妙得很,陵王不敢有半点闪失,只能应了。
方芙兰送走陵王,回到静室,便见秦小娘欲言又止。
方芙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