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浠也愣了一下,问:“三公子怎么过来了?”
程昶进得屋中:“刚议完事,知道你在这里,过来问一下田推官的情况。”
然后与程烨一点头,“小郡王。”
程烨抬手一揖:“世子殿下。”
三人相互招呼完,一时间都有些尴尬。
云浠与程烨的耳力本来极好,奈何方才实难分神,竟没留意程昶就在屋外。
也不知方才他们说的话被他听去了多少。
屋中一时静得落针可闻。
好在没过多久,太医院一名药官过来禀道:“殿下,两位将军,田大人服过镇痛的药汤后睡过去了,院判大人差小的过来问问三位是否要过去探望,若要探望,院判大人这便将田大人唤醒。”
“不必了。”程烨道,“不必打扰他歇息,只要他无碍就行了。”
药官道:“将军放心,田大人身子底子好,目下已无碍了。”
程烨点了点头,再看云浠与程昶一眼,辞说自己衙门里还有要事,匆匆离开。
程昶目送程烨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云浠,唤了一声:“阿汀?”
云浠本来没什么,见他这副神色,想起方才的事,脑中随即嗡鸣一声。
她步回屋中,提壶为自己斟了一盏茶,若无其事地坐下,“嗯”着应了。
也是,她心虚什么?
不过、不过就是有人向她表明心意,被他撞见罢了。
她又没做亏心事。
程昶走到云浠跟前,垂眼看着她。
“做、做什么?”云浠问。
程昶从怀里取出一张布帕,悠然道:“擦擦吧,都紧张出汗了。”
“我没有。”云浠道,顿了顿,连忙又补一句,“我不是紧张。”
“是,你没有紧张。”程昶道,随即拉过一张木椅,在云浠对面坐下,帮她把额汗揩了。
云浠不语,埋头一点一点地啜着茶。
程昶看她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笑了一下,问:“他终于肯把那个平安符送给你了?”
“你听见我们说话了?”云浠吃茶的动作一顿,险些被呛到。
“没有。”程昶平静道,“我刚来,什么都没听见。”
“那你怎么知道小郡王送了我一枚平安符?”
“他没跟你提么?他去观音庙求平安符的时候,刚巧和我碰上了。”
程昶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