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夫道:“回殿下,殿下的脉象原本一直很好——这也是几个太医诊不出究竟的原因,但是,就在殿下醒来之前,小的又为殿下把了次脉,这次殿下……”
他抬袖揩了一把额角的汗,“这次殿下的脉象近乎垂死之人,有一阵子竟消失近无,颇有大去之势。”
“小的遵照殿下吩咐,暂未将此事告诉任何人。还好殿下醒来了,否则小的真不知当怎么交代。”
脉象消失近无,颇有大去之势?
程昶听了这话,忽然想到他将醒之时的梦境。
当时他正梦到原来的小王爷落水,在水下渐渐失去呼吸。
这么说,梦中的小王爷死了,他的脉象便跟着一起消失了?
“还有,”吴大夫说着,找来一面铜镜,举在程昶面前,“殿下且看。”
铜镜映出程昶的面容,颊边斑纹上的伤口裂开了,再次淌出鲜血,这都还好,更诡异的是那斑纹的颜色也从浅淡的灰青变成青紫之色。
除此之外,他的后颈也出现了同样的斑纹。
吴大夫道:“殿下身上的这些斑纹十分怪异,寻常人若是出斑,通常伴有发热、发痒等症状,又或是外伤引起,起初应为血点,但殿下的斑纹,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不知是个什么病症。”
吴大夫放下铜镜,对程昶道:“小人斗胆,想看看殿下身上是否还有别的新的斑纹。”
程昶“嗯”了一声,揭开衣衫,在身上一一验过。
果然除了脸颊与后颈,他的后腰,双手的肘部也出现了同样青紫色的斑纹。
程昶去延福宫的前一日还沐浴过,当时他的身上什么都没有,也就是说,这些新的斑纹,是在他离开延福宫,昏睡了这一日夜后忽然出现的。
吴大夫自责道:“还请殿下恕罪,小的学艺不精,实在断不出殿下身上的斑纹为何物,小的近日一定勤翻医书,尽快为殿下诊治。”
程昶并没有怪责吴大夫。
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岂能轻易用医理解释?
他颔首道:“好,辛苦你了。”想着吴大夫守了自己一日,又道,“你先去歇着吧。”
此刻已是二更天,吴大夫走后,程昶独自坐在榻上,回想先时的梦境。
程明婴的死因,与他后来查到的一般无二。
以至于程明婴死后,仍留了一缕残念在程昶的意识里——他的死非同小可,绝不能轻易告诉任何人。
所以程昶穿来后,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