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眼下,升了校尉,不、不在京兆府了,我、我一个人,不习惯,能不能,过去跟着您,在您手下当差,我心里,心里踏实。”
云浠一愣,问:“怎么,我走了以后,有人欺负你了?”
“也不是。”田泗道,“就是、就是——”
他话未说完,一旁的榻上忽地传来一阵呛咳。
云浠蓦地转头看去,只见程昶双眉紧蹙,额间冷汗涔涔,双手抓牢被衾,仿佛十分痛苦难受的模样。
云浠步去塌边,唤:“三公子?三公子!”
然而程昶仍在昏睡之中,双目紧闭,对她的呼喊恍若未闻。
云浠对田泗道:“快,把之前那个大夫请过来!”
话音没落,田泗已然推门出去。
不一会儿,大夫就过来了,见程昶呼吸急促,呛咳不断,愣道:“这……这该不是被犯了魇症吧?”随即为他把脉,少倾,摇摇头,喃喃道,“不像,脉象比之前更稳了……”
云浠没听明白,问:“大夫,您的话是什么意思?”
大夫道:“回校尉大人的话,寻常魇症,多是由体虚引起,体虚气乏,则多梦易惊。草民观小王爷之态,状似魇症,然闻其脉搏,竟比白日里更沉稳有力,乃康复苏醒之兆。此等异状,草民行医多年,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云浠略微松了口气:“也就是说,三公子他现在尚且平安?”
“正是。”大夫点头,见程昶仍旧呼吸急促,冷汗不褪,卸下药箱说,“罢了,草民在此多留一阵,待——”
“像是醒了!”
正是这时,守在一旁的孙海平叫喊出声。
云浠蓦地移目看去,只见程昶长睫轻颤,须臾,紧闭的双目微微隙开,他像是看到了什么,又像是视无所见,眸中有华光溢出,瞬间又陷入无尽的黑。
云浠再次步去榻边,急唤:“三公子?”
然而程昶已然把眼合上,再度沉入昏睡之中了。
他的呛咳之状略有缓解,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但众人都不能放心。
云浠让大夫为程昶抓了静心宁神的药,亲自熬了,喂他服下,孙海平担心他冷汗过身,受凉染上风寒,打水为他擦过身子,换上干净衣衫。
折腾一宿,待到稍微能歇上一刻时,天已亮了。
张大虎对云浠道:“云校尉,您辛苦了一夜,去隔壁屋睡会儿吧,我守着小王爷就成,有什么是我叫您。”
云浠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