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周才英说的话——“他跟人打斗时,只用左手,右边的袖管子,好像、好像是空的。”
盗取布防图的贼人能在千百禁卫眼皮子底下脱生,本事定然不小,而那日救下周才英的神秘人,也有同样的通天本事。
这样的人,整个金陵城都难寻得一二,只怕不会是巧合。
“他究竟是右臂有伤还是没有右手?”云浠问。
“这……那人来买药时,上半身都裹在褐色的罩衫里,想必……没有右手也是有可能的。”
果然。
云浠对田泽道:“望安,刑部这里可有画师?”
“将军想要谁的人像?”田泽问,“我可以画。”
云浠愣了一下:“你会画?怎么从前从未听你说过?”
田泽步去桌案前,提笔蘸了蘸墨汁,垂着眸道:“亡母生前颇擅丹青,望安儿时跟着亡母,与她学过一二。”
云浠又愣了下,她与田泽田泗相识经年,这居然是第一回听田泽说起他的母亲。
但她并没有在这桩事上多留意,说道:“画阿久。”
“秦护卫?”
“对。”云浠点头,“我要她的人像。”
此前阿久偷了李主事临终留下的血书,云浠就怀疑兵部布防图失窃,与阿久以及她两个朋友有关,眼下听万寿堂的掌柜说月初到他那里买伤药的是个女子,心中的疑虑不由加深。
须臾,一副阿久的人像便在纸上落成。
云浠拿起来,递给万寿堂的掌柜:“郑掌柜你看看,这位是不是月初到你医馆上买药的女子?”
郑掌柜仔细看了一会儿,点头道:“是、是,正是她,个子高高的。”
云浠问:“你可还记得她是哪一日、什么时辰来买的药?”
“二月初四……不对,二月初三,午过未时。”
这就是了。
二月初二,兵部布防图失窃。
当夜,云浠在西山营接到消息,带着阿久与田泗赶回枢密院。
而隔日一早,也就是二月初三,阿久忽然说有私事要办,与云浠告假,此后七八日不见踪迹,一直到七八日后,她赶到扬州,窃取了李主事临终留下的血书,才再一次出现。
原来当时阿久所谓的私事,是听闻窃取布防图的盗贼受伤,去给他买伤药了。
照郑掌柜说的,这些日子除了阿久买过伤药,还有一个独臂人也买过同样的伤药。
也就是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