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一片孝心的份上,跟三公子求个情,恳请他宽宥小官则个?”
云浠听刘府尹这么说,有些没反应过来。
听这言外之意,三公子竟是因为发现刘府尹设计要抢她的功劳,才动怒将他撵走的?
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看刘府尹一把年纪却跟自己跪着,不由道:“刘大人,您先起身。”
他官品比她大,年纪也足以做她爹了,跪跪程昶倒罢了,怎么能跪她?
刘府尹哪里肯起,自顾自道:“云校尉,其实小官早就打听清楚了,您这一路寻三公子,从白云寺一路寻到东海渔村,千百里路走过来,几乎是日夜不寐。随行的禁军、官差,大都放弃了,连琮亲王府都预备着要办白事了,只有您,还在马不停蹄地找,是以也只有您能找到三公子,这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呐。您对三公子的这份恩,这份情,苍天可鉴。小官哪怕是想跟您抢功,也抢不着去啊。”
云浠:“……”
她知道刘府尹话里的“情”乃“情义”的情,可她毕竟做贼心虚,一时竟被他说得没了言语。
刘府尹见她似无动于衷,又面向程昶:“三公子,纵然下官念头可耻了些,手腕卑劣了些,可下官这一路护送您回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纵然是有十万分看重云校尉,却也不能就这么着把下官撵走啊。”
程昶:“……”
你说清楚,“十万分看重”是什么意思?我都不知道你怎么就知道了呢?
刘府尹再接再厉:“云校尉,求您帮着劝三公子一句吧。只有您的话在三公子跟前才是最有分量的,单说今日下午,三公子一听张统领说您病了,也不赶路了,立刻下令车马掉头回驿站来找您,可见三公子对您的这份恩情是极上心的。要不……您就行行好,原谅小官,小官当真是一时昏了头,才怂恿瑜姐儿假称病诓骗您,您原谅小官吧,只要您原谅小官,三公子就能原谅小官了。”
云浠:“……”
程昶:“……”
刘府尹言罢,当即就要跟云浠和程昶磕头。
他倒不是真觉得捞不着功劳有什么要紧,只是带着这么多官差被三公子半途赶回去,动静实在太大,等回京后琮亲王必定要过问。琮亲王知道,那么今上必然也会知道。他刘府尹一应将天底下最尊贵的人都得罪了,日后升迁无望不提,能不能保住乌纱帽都难说。
因此他拼着颜面不要,都要让这事有个善果。
孙海平觑了眼程昶一脸不知该说什么好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