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了,怎么今年竟来了?”
“听说是太奶奶让步,托人去周府捎了个意思,周家人闻弦歌,知雅意,就把五哥儿送进宫来跟太奶奶请罪了。”陵王道,“你儿时与他最玩得来,怎么,他没与你提吗?”
程昶道:“没提。”
陵王本就不是个多话的人,见程昶说话兴致不高,便没再另起话头。
太子身故后,陵王是这宫里的皇长子,又系皇贵妃所出,照理地位最尊,可他差事一直办得不尽如人意,偶尔出些差池,不说有大过,功劳定然是谈不上的,因此反被郓王后来者居上。
程昶听府里的小厮提过,他儿时与陵王郓王的私交都不错,长大后,大约因他越长越混账,渐渐也就没儿时那么亲近了。陵王是长兄,偶尔程昶行事出格了,还会管教申斥他,郓王则纯粹在一旁看戏。
不过三人到底是堂兄弟,这些年除了正经宫宴,私底下偶尔也聚聚,不算断了来往。
到了刑部,刑部的郎中正在跟云浠说忠勇侯的案子,一回头见到程昶与陵王,连忙跟云浠一起过来拜道:“见过陵王殿下,见过三公子殿下。”又问,“二位殿下怎么亲自过来了?”
户部的小吏将账目抬入刑部署内,陵王道:“本王过来送账册,顺道问一问案子的进度。”
当年郓王暗中调粮,他有失察之责,眼下关心一下案子也属分内应当。
刑部郎中道:“巧了,云将军也是过来打听案子的。”
他说着,把忠勇侯案子的近况与云浠、陵王从头说了一遍,末了道:“三公子殿下做事细致,当年各部案宗上的疏漏与疑点,殿下他已整合得差不多了,眼下尚缺一些证据。驿站那边,近的譬如淮南,淮西一带已回了函,西北的要再等等,至于证人,除了早前白云寺清风院那两个统领呈交过证词,另外就是要等忠勇侯旧部回京。”
陵王点头,问:“父皇可曾过问过此案?”
“过问的。”刑部郎中道,“陛下他几乎日日都问。”
他迟疑了一下,又说:“昨日尚书大人把目下已得的证据证词整理成案宗呈到文德殿,陛下盛怒,非但下令将郓王禁足在王府,还停了枢密使姚大人的职。尚书大人回来后说,若非姚大人年前痛失爱女,陛下大约是要立刻将他革职问罪的。”
陵王与云浠一起点了一下头。
眼下昭元帝的态度已很明显了,重处姚杭山,轻罚郓王。
毕竟程昶在金銮殿上没提郓王给故太子投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