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书,已然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早前他在冯府的时候,就听冯屯说过,兵部库房失窃,李主事引咎致仕,留下一封血书后,在家中柴房被人缢亡。
照这么看,柴屏之所以大动干戈,并不是因为发现了他的踪迹,而是在命人捉拿偷血书的阿久。
也是,他是“死而复生”,寻常人哪能料到他竟还活在这世上。
冯家的船已泊岸了,冯屯冯果领着一众家丁过来,看了看云浠,又看了看程昶,唯恐泄露天机,不敢喊“菩萨大人”,只称一声:“公子。”
程昶问云浠:“你手下有多少人?”
云浠道:“我来扬州来得急,只带了田泗一人,但这两日,小郡王的翊卫司倒是跟来了不少人,待会儿他与田泗过来,想必会带着翊卫司的禁卫一起。”
程昶“嗯”了一声。
柴屏这个人,面慈心狠,眼下山上全是他巡查司的人,他见了他,难保不会赶尽杀绝。
他们此刻人少,他这就露面,非但帮不了云浠,说不定还会牵连她。
不如在这里暂候,左右渡口一带行人如织,又有官差驻守,柴屏的人就是发现他,也不敢下手。
程昶一时间来不及解释太多,只对云浠道:“阿久如果落到柴屏手上,凶多吉少,你先过去拖一阵,我在这里等田泗,稍候便到。”
云浠点了点头,在渡头借了匹马,打马往山上赶去。
长珲山上先时还有游人熙攘,到了这会儿,早已肃清。
阿久被四名巡查司的兵卫押跪在望月亭外,她的嘴角、右臂、后腰,全都淌着血,是方才拼杀时受的伤。
可这些人打算要从她口中挖出线索?休想。
刘府尹跟在柴屏身边,吭都不敢吭一声。
其实早上柴屏命人下水塘子搜捕证据时,他就猜到柴屏怀疑阿久了,但他想着,阿久毕竟是云浠的人,柴屏便是疑了她,也会等到回金陵了禀了陵王才下令缉捕,没想到这位柴大人看着面慈,手段如此凌厉,二话不说,命人将阿久活捉了回来。
刘府尹见势不好,连忙派人去知会云浠与程烨。
明威将军,御史中丞,他一个也得罪不起。
他只盼着这两伙人要斗也不要在他的地盘上斗,否则上头一旦问起责来,乌纱帽落地都是轻的。
柴屏看着阿久咬牙一副倔强的模样,倒也没说什么。
这样的人,他对付得多了。旁的没有,就是一身骨气,想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