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再三追问老忠勇侯的案子,一直到属下去囚室外等着了,他才离开。”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马车里的人又笑了一声,“常常本末倒置,轻重不分。”
“这样很好,他既在意这案子,本王就可以借他之手,把云舒广案子的真相彻底掀开来,让父皇知道我那位仁善的太子哥哥,究竟是为何一病不起。不说扳倒……起码姚杭山这个人,可以彻底除掉了。”
“枢密使大人当年害得忠勇侯战死,而今不能为殿下所用,有此一劫,乃是他自作孽。”侍御史道,犹豫了一会儿,又问,“既这样,殿下可还要对三公子下手?”
“自然,他知道了最不该知道的,绝不能活着。”
“可是……三公子虽不怎么敏锐,琮亲王殿下却是极厉害的。若是琮亲王知道了三公子被人谋害,定会追查到底,万一查到殿下身上,继而把所有的事都揭开,只怕今上再不会信任殿下您了。”
“父皇他可曾有一日信任过我?”马车里的人冷声道。
“再说了,你以为单凭一个程明婴,忠勇侯就可以平反?姚杭山就能获罪?”
“这桩案子,非是要惊动琮亲王不可。只有明婴死了,琮亲王顺着他生前追查的冤情往下查,才能闹到父皇跟前,父皇才会治姚杭山的罪。”
“何况本王这个皇叔,名声虽不怎么样,却十分得父皇信任。”马车里的人道,“知道父皇为何这么信任他吗?”
“因为他最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
“就算明婴死了,琮亲王至多查一查忠勇侯的案子,绝不会把当年那些丑事揭开来。一来,那些事看起来与明婴没什么关系;二来,这是天家秘辛,揭开来,反而给父皇脸上抹黑。琮亲王不去揭那些事,就不会猜到明婴的死,是本王动的手。”
“是。”侍御史躬身一拜,“还是殿下缜密,考虑得比属下更周到。”
“那么还是按计划,等过几日上白云寺祈福,便对三公子下手?”
“嗯。”马车里的人应了一声,“去,告诉白云寺的暗桩,把消息透露给明婴手底下的人,就说能证明忠勇侯无罪的证人正是被扣在白云寺的清风院里。”
他说着,大惑不解道:“本王这位堂弟,实在是命大,上回花朝节,分明已死透了,不知怎么回事,竟活了过来。”
“是,属下也听说了,跟死身回魂似的。”侍御史道,“不过殿下放心,这回属下一定悉心安排,确保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