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往兵部赶去。
岑掌柜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巷尽头,掩上门,回到里间,对方芙兰与薛大夫道:“走了。”
薛大夫一点头,把的针囊又卷起来收好。
方芙兰看着她,问:“他夜里就过来了?”
薛大夫眉间有浓重的忧色,应道:“是,四更时分过来的,听说只因一个小错处,便被陛下罚跪在文德殿外,从正午一直跪到夜里三更。”
她一边说着,一边与岑掌柜一起挪开靠墙的一个药架,推开藏在后头的暗门。
暗门后是一条封闭的巷弄,顺着往深处走,尽头是一户寻常人家的后门。
薛大夫叩门三声,须臾,门“吱呀”一声开了,应门的武卫拱手道:“少夫人。”
薛大夫将手里的锦衣薄氅递给方芙兰:“少夫人快去看看吧,殿下已枯坐了一夜,只顾吃酒,任谁劝都不听的。”
方芙兰微点了一下头,步入院中。
这户人家从外头看上去稀松平常,后院的院落却极别致,是春来,万物萌发,院里栽着的白玉兰亭亭而绽,石桥边的垂杨下,有一人正坐在石桌前自斟自酌。
他身形修长,腰间佩着一块古朴的玉,就这么看过去,侧颜俊美异常。
似是听到方芙兰的脚步声,他道:“来了?”
方芙兰“嗯”了一声。
他笑了:“我知道你会来,所以在这里等你。”
她冰雪聪明,昨日云浠把忠勇侯一案的结案圣旨带回侯府,她一定能猜到会发生什么。
方芙兰轻轻把薄氅罩在他的肩头,在他对面坐下,问:“三公子逼着陛下结了侯爷的案,陛下罚你了?”
“父皇想轻惩老四,推说他不知道枢密院换粮的事,只治了个监察过失的罪,大半错处让姚杭山担了,余下的,就治我失察,说我没将当年的账册算清楚,才让姚杭山钻了这么大一个空子。”他寥落地笑了一声。
方芙兰看着他,他的眼十分好看,弧度柔和,眼角微微下垂,是天生一双多情目,如若笑起来,不知有怎样的风华,可惜他很少真心的笑,就如现在,他的眼帘微敛着,让人辨不清他的心绪。
方芙兰道:“其实当年你发现郓王呈交上来的账册出了问题,分明可以告知陛下的,何必拖到现在。”
陵王淡淡道:“算了,他惯来讨厌我,我若凡事做得太好,反而会招他厌烦,惹他忌惮。”
他想起他头一回当差,办好一桩大案,满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