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又当爹又当娘,补衣服烧饭劈柴无一不会,就连他的口吃,听说也是有回遇到歹人,险些赔了命去,吓出来的。
初来京兆府时,衙门里人大都瞧不起他,除了因为口吃,也因为他一个近而立之年的人了,竟还长得白肤秀目的,像个没力气的女人,只有云浠愿意收他在手下当差。
兼之云浠又肯借书本帮他弟弟用功,田泗对她十分感激,一得闲,便去侯府帮忙。
近日侯府来了位出义诊的大夫为白叔施针,白叔下不了地,还需人照顾,田泗去侯府就愈发去得勤。
云浠与田泗回到侯府,赵五竟没在门口守着。
云浠觉得奇怪,忠勇侯府统共就两个轮班看门的,没人在这里,难不成去前院帮忙了?
等她迈入正堂,一下就明白了。
家里居然来了客,还不少,一个是她那远房表妹罗姝,另一个,看着像是个大户管家,身上锦缎华衣,四十来岁年纪,身后还跟了两名仆从。
罗姝一见云浠就迎上来,笑盈盈地握了她的手:“这不,正说着她,她就回来了。”
云浠愣了愣,与来人都抱手见了礼,疑惑地看向正首上坐着的方芙兰。
方芙兰道:“姝儿妹妹是一早来的,也没什么,就是她也闲着,我也闲着,过来陪我说说话。”
又端手指着左上首的管家:“这位是裴府的冯管家。”
冯管家起身,颇恭敬地道:“尝听老太君提起侯府的大小姐,小姐风姿绰绰,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云浠一听“老太君”三个字,明白过来。
老太君是裴阑的祖母,将门出身,年轻的时候,曾在沙场带过兵。
其实忠勇侯府与裴府的交情,就是老太君这一辈结下的,所谓的指腹为婚的指腹人,便也是老太君。
当年云浠住在塞北时,与老太君十分亲,直要把她当成自己的亲祖母。
后来裴府一家高升迁往金陵,老太君也随之前往,但她身子不好,没在金陵住几年,便回故里调养了,倒是与隔年搬回金陵的侯府一家子生生错过。
一直到今年开春,老太君原本在故里好好地吃着斋,礼着佛,不知怎么,突然说要回金陵看看。
裴府的人怕她一路辛劳累坏了身子骨,好劝歹劝,但老太君就是不听。于是众人只当她是想二孙子了,等到春暖裴阑回京时,也命人回故里,把老太君一并接了过来。
“也是巧了,五月初刚好是老太君的七十大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