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现在是什么时节了?”
“深秋了。”张大虎答,“九月末。”
九月末……也就是说,已经过去两月了。
程昶点了点头,他惯来爱惜自己的身体,怕自己受凉,重新把衣襟扣上,然而不经意间,有一物从他的宽大的袖口滑落出来。
程昶定睛一看,竟是曾跟着他回二十一世纪的那枚平安符。
这枚平安符,又跟着他回来了。
他见怪不怪,穿好衣衫,拾起这枚平安符,一面在手里摩挲着,一面将思绪理了一通,问:“你们怎么找来这里的?”
孙海平与张大虎于是将四丫她爹一行人如何在白云湖岸边捡到他,如何带他出海说了一通,末了道:“小的们怕那些禁军们不尽心,去求云校尉带咱们来找小王您,云校尉在清风院外的崖边捡到小王爷您的平安符,说您八成是落了崖,带着咱们一路沿着白云湖岸找,一路找来东海渔村,直到昨天才找着您。”
云校尉。
程昶手里的动作一顿:“云浠?”
“可不就是她。”孙海平道,“小王爷,云校尉这回为找您是真尽了心,虽然也不知是不是为了给朝廷立功,小的以后再也不说忠勇侯府的不是了。”
程昶“嗯”了声,他默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那她现在人呢?”
“您说谁?”孙海平纳闷,随即反应过来,“云校尉?”
张大虎道:“云校尉今天一早被一个禁军叫去县衙了,说有什么名录要让她过目。”
程昶又“嗯”了声,过了一会儿,又问:“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张大虎道,“小王爷,您有事找她?”
不等程昶答,他就唤:“田泗、田泗!”
田泗应声进屋,一见程昶竟坐着,愕然道:“三公子,您、您、您醒了?”
张大虎道:“小王爷问云校尉什么时候回来。”
田泗看了看天色,正午早已过去,再多不久就该日落了,县衙去此处也就大半日光景,于是道:“差不多,快——回来了。三公子,您找、找云校尉,有事?”
程昶没说什么,将手里的平安符放入袖囊里,默坐在榻上,整个人十分安静。
他既不答,下头的人哪里敢多问,一时请了大夫过来,为程昶把了脉,又伺候他吃了些鱼粥。
程昶活动了一下胳膊,自觉没有不适之感,想了想,便说要一个人出去走走。
孙海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