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过来,“因为云浠?”
方芙兰垂眸苦笑了一下:“阿汀待我深恩,我只是不希望她最后落得像我这样。这些年我们一起相依为命走过来,所以这世上如果有令她开心的事,我便希望这事能永存,如果有让她喜欢的人,我便希望她能好好与那人在一起。”
陵王看着方芙兰,良久,轻叹一声:“没用的。你知道父皇为什么要让云浠掌兵权吗?因为她是女子。”
“老四不能承大统,父皇无一日不盼着卫玠和宣稚能够找到程旭。可这个程旭,毕竟是流落民间的皇五子,哪怕有朝一日能归朝,一时之间也难得群臣信赖。届时朝局动荡,兵权都分在各大将军手里,程旭除了宣稚,再无人扶持,如何立足?所以父皇把兵权交给云浠,因为她是女子,只要一嫁人,兵权自然而然就能归到天子或皇储手中了。”
“是故云浠嫁的这个人,任凭是谁都好,绝不能是明婴。父皇把兵权给她,是为了让她保兵权。明婴的身份太尊贵,如果从皇祖父那一辈算,他才是正儿八经的嫡系,血脉甚至比得过我这个庶子,只是因父皇继位,才落成个近亲旁支。他是对皇权有威胁的独一人,云浠嫁了他,岂非兵权旁落?”
“若明婴还跟从前一样浑浑噩噩倒罢了。可你看他现在,哪有半点糊涂的样子?聪慧胜常人十分,甚至连卫玠都肯为他所用,最让人的不安的是,他太冷静了,像这世间方外人,每一步都走得极清醒,若不是他失忆了,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一团混沌中摸索,恐怕我眼下已不是他的对手。”
“三公子失忆了?”方芙兰愕然。
陵王“嗯”了声:“我日前在户部碰见他,拿周洪光家的五哥儿试了试他,他虽应变自若,没漏什么大的破绽,但周家的这个五哥儿不一样,他是问都不该问一句的,所以看样子,他确然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方芙兰劝道:“他既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又何必要他性命?”
“明隐寺的血案他若追查下去,我与他之间,便只能活一个,且他今朝是失忆了,明朝想起来怎么办?”
“再者说,你看看他是怎么对待老四的,人若犯他,他必犯人。他已开始怀疑真正害他的人是我,就必不可能放过我。”
方芙兰安静许久,问:“你打算何时对他动手?”
“就这一两日吧。”陵王道,“再拖下去就来不及了。”
他见方芙兰眉间似有隐忧,安慰她道:“你不必为我担心,父皇即使知道,也不会追究的,且他眼下,也忌惮明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