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见将军与人拼斗一场,衣裳想必早已该换。小人不才,家中旁的没有,只衣裳最多,小人过来时,也为将军送来一身以供换洗。”一顿,唯恐云浠拒绝,又道,“将军千万莫要嫌弃,小人庄上的衣裳若能得将军青眼,乃小人等的福气。”
云浠听了这话,本想说不必,还未开口,程昶却已替她应下:“那就多谢冯掌柜了。”又唤,“刘大人。”
“下官在。”
“你去找个人,去冯府把本王这一年来的吃穿用度,包括云将军的衣裳一并记个账,回头去琮亲王府的账房支取了,付给冯掌柜。”
刘府尹连忙称是。
冯屯冯果本想推拒,奈何程昶却道:“你们照顾我一年,对我已是大恩,至于其他的,我不能占你们便宜。”
一时又说起李主事的缢亡案。
冯屯冯果眼下得知了程昶的身份,当着云浠的面,倒也不再避讳,只把李主事缢亡的真相道来,说杀李主事的人,并不是盗取布防图的人,且此人在李主事临死前,一直追问布防图的下落,仿佛生怕那布防图遗失似的。
程昶与云浠听了这话,均是狐疑。
难不成那张布防图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杀李主事的人何必亟亟追问布防图的下落?
程昶沉吟半晌,吩咐刘府尹:“给冯掌柜准备笔墨写供状。”
“是。”
不多时,冯宅的家丁把云浠的衣裳也送过来了。
一身浅鹅黄绫罗裙裳,外罩轻薄绡纱,样式虽不繁复,但比云浠以往穿的,却要精细许多。最为别致的是交襟的襟口处连着根细带,上头缝着一朵棣棠花。
云浠身上这身的后背处本就破了,见冯宅的人将衣裳送来,当下也不迟疑,道了声“谢”,径自拿去一旁的厢房换了。
她做事利落,换衣也很快,不一会儿回来,纤纤身姿裹在一身浅黄的裙裳里,外头的绡纱如雾也如云,像春来一枝晨露未晞。
而那朵棣棠花,就在她脖间的雪肤上绽开,明艳夺目。
程昶一眼望过去,怔了一下。
是时冯屯也已把供状写好了,呈上来道:“殿下您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
程昶接过状子,定眼看去。
可一行一行字自他眼前浮过,不知怎么,竟不能入心,看了半晌,也不知是写了什么。
程昶微顿了顿,忍不住抬起头,又看了云浠一眼。
棣棠花后的一段雪肤,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