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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程昶,忧心地问:“疼吗?”
“术中不会,有麻药,但是等术后,还是很疼的。”他顿了顿,又笑了一下,“不过我习惯了,我父母也是这样的病,我出生后不久,他们就去世了。”
他们未雨绸缪,给他留下了很多钱和一些产业,把他交给老院长收养。
可惜十三四岁的时候,老院长也意外离世了。
那时程昶的委托律师问他,是否要找别的收养家庭。
但他有些沮丧,觉得命里克亲克友,跟人在一起,说不定会害了别人。
“当时有个很可笑的想法,觉得如果要依靠机器,心脏才能健康跳动,那么自己究竟算不算是一个完整的人?所以也因为这个,或许想要证明自己吧,从小到大一直很努力,不敢懈怠一分一毫。后来毕了业,参加工作,本来想着在财团做几年,学到经验了,就出来自己创业,赚到钱也没想过要怎么用。本来就是孑然一人,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走,有朝一日,自己身体真的不行了,就捐给社会,捐给需要的人,没想到还没把一切安排好,就来了这里。”
云浠问:“那三公子此前落崖,还有在皇城司被人追杀,究竟是去了哪里?回了家乡吗?”
然而程昶听了这一问,眉心微微一蹙,片刻,不着痕迹地,却是不答。
云浠见他似乎有些难开口,便也不再问了。
程昶看她一眼,笑了笑:“刚才说到哪儿了?”
“三公子说,从没与任何人谈婚论嫁。”
“对,没有。”程昶道,他看着云浠,眼中泛起一丝微澜,“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我想娶的人。”
“所以我把这庄子给你,也并不是为了什么。”
“我就是希望,能竭尽所能,让我喜欢的人不再受一点苦。”
云浠也望着程昶,竟在他眼中辨出一抹难得深情,她垂下眸,浅笑了一下,应道:“这里离西山营近,我以后如果赶不及回侯府,就到这里来。”
她忙又说,“但地契不必过给我。”
“好,地契的事,等你改日嫁给我再说。”程昶道,他看了眼天色,暝色已至,很晚了,随即站起身,“走吧。”
云浠点点头,跟着他起身,刚要往亭外走,不防又被他拉回。
“阿汀。”他淡淡道,语气里带着丝笑意,“要不然先把刚才没谈完的恋爱续上?”
云浠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他已俯身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