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将揭帖读了好几遍,再一一指点更正,除了朝廷的忌讳外,又多了许多党争的考虑,只针对童贯一人,免得误中副车。在旁记录的几个门生都受益良多。
这揭帖同样被有心人送到了蔡公相的手中。
蔡京将读罢一遍,将抄本放下,叹道:“一篇好文章,可惜抄写之人书法太劣。”他看着座中的党羽,笑道:“这些后生小子,越发胡闹起来。”
“公相,要不要将这些闹事的士子,先抓起来?”
蔡京笑道:“举子都有功名在身,我朝不以言罪人,何况,们连上书都不是,不过四处张贴文章,泄泄愤而已。你们要留意这东西不要流传到宫中便可。这小小的揭帖掀动,能成多大气候?秋闱将近,到时候自然便烟消云散了。”他顿了一顿,眼神稍稍转冷,“将这些传抄,张贴揭帖的举子,全都记录下来,难得如此良机,让他们自己跳出来。”
蔡太师照旧闭目养起神来。这些士子全然不知,官家最好面子,倘若上书还可以接受,如今这般撕破脸面的胡闹,只需稍稍将嫌疑引向太子赵柯,就算当下保得住东宫,官家失了颜面,记恨在心,易储之事便再无转圜的余地。童贯的荣辱死活,和东宫之争比起来,不过是无足轻重的灰尘而已。大宋丞相日理万机,心忧的事情太多,解除了东宫的后顾之忧,方可放手做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