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许多军卒又累又困,眼皮子好像粘在了一起,一边困得要死,一边又不敢睡去。赵行德命部属轮流休息,一边值哨,一边用土石木料补上营垒的缺口,经历了这一夜的折腾,众将士都意识到了营垒的重要,任何一个寨墙的缺口,战场上可能都是要用命来添的。不需中军督促,哪怕困倦欲死,诸军也拼命赶修寨墙,增添布置鹿角尖桩,生怕契丹骑兵再度卷土重来。
辽军骑兵再没有出现,东方渐渐露出一线鱼肚白。
张九融看看远方的一线清光。“总算天亮了。”他呼了口气,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天亮了,炮手就能对两三里外的大股骑兵拦阻射击,守军要从容得多。这一场夜战,紧要的炮垒周围浴血战斗的多是保义军本部人马。饶州营只是对着外面放排铳而已,幸好饶州营的营寨修得扎实,也没有大队的骑兵来攻。对张九融来说,平生所经历的最紧张、惨烈、热闹的一个晚上,太过平淡的过去了,回想起来的时候,他心中不禁产生一丝失落,更多的是蠢动的期望。“宁为百夫长,胜做一书生。”他低喝一声,长身而立,站起来朝远处极目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