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理解。
“这是各船早晚会讲的题目。”冯糜双手将一张公文呈上。
“这么快?”赵行德扫了一眼,点头道:“不必这么赶,过两天交过来也是一样的。”
他将虽然听从了冯糜的谏言,不开将军干涉清议的先例,但仍然要求各船将每天议论的题目呈报给他。冯糜便以节度使直秘阁的身份,每天誊抄各船学官报上来的议论题目及要点。赵行德一开始只是下意识地不愿彻底放手,后来却能从从这些枯燥的文字中,感受到许多思想的火花,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他甚至有些期待将来卸下军职,能像从前一样参与这样的议论。
赵行德将文书放入卷宗,冯糜还未告退,不由面露异色。
“有个题目不在报告里,”冯糜躬身秉道:“不过,卑职想请赵大人赐教。”
“你先坐。”赵行德点点头,霭声道:“说,什么事?”
冯糜坐下来,对面的目光落在身上,他不自觉地挺直腰板,并将双手放在了膝盖上。
“会讲的时候,杜指挥说了句话,引起了不小的波澜。”冯糜沉声道,事情涉及到杜吹角,他略微犹豫一瞬,回想起这位老兄满不在乎的神情,便将事情的原委缓缓说了出来。赵行德面色平静,一边听,一边点头。冯糜说完以后,直言问道:“卑职想知道,大人是怎么看的?”
“他说得对。”赵行德神情自然地答道:“我们是袍泽,好友,可以相托生死。我们的官阶虽然有高低之别,但各持自守之道,我不视他为部曲,他也不依附于我。其余诸将也是如此。”他看着冯糜,沉吟着一字一句道,“赵某人戎马倥偬,统帅十万之众。不过,我没有一名家将,也没有一名私兵,我身边的人,只是袍泽和朋友,或许,还有盟友吧。”
冯糜脸上却有疑色,问道:“难道大人就不需要忠仆走狗吗?”
“所谓忠仆走狗,难道真有绝对效忠某人的吗?”赵行德摇了摇头,随手翻开一本《春秋》,缓缓道:“易牙烹子献食,在齐桓公看来,算是忠得不能再忠了吧。可是后来呢?当桓公饿死病榻,身躯腐烂,蚊蝇萦绕的时候,他大概就会知道,世上根本没有无条件的忠诚。别说是一个人,就算真是一条狗,在很多时候,也会反咬主人的。既然如此,何不一开始就已君子之道待人,期人亦君子之道待我,彼此心安自得,而能善始善终呢?”
“忠义还要条件?难道君臣大义也将条件。”冯糜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与买卖何异?”
“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