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好奇。赵行德站在船舷边等候,大家也都簇拥在甲板上,要看看这位片刻间击破大食骑兵的悍将是何许人物。
未几,一位满脸灰尘,军袍带着血迹的将领沿着绳梯上来,站在甲板上赫然比旁人都高出一头。
赵行德当先越众而出,在他肩上擂了一圈,笑道:“我是一番好找,你也不打个招呼,就自己干了一仗。”“我的斥候已经在外围跟了两天,怕通知了你们,”王童登本打算正式参见他,见状便也不拘束,笑道:“这些大食人,滑得跟泥鳅似的,若不是你们做了诱饵,恐怕很难找着这么大一股呢!”他一边说,一边举目环顾,向刘志坚等几个熟识军官颔首致意后,和赵行德一同走进船舱,方才压低了声音道:“老赵,你们可算是来了,军中乏粮,再晚一阵子的话,我们恐怕就要断粮了。”“竟会如此?”赵行德吃惊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难道河中转运出了麻烦?”
“麻烦,河中出大大麻烦了!”王童登冷笑着说道。
自己找了把交椅上坐下,抓起茶盏猛灌了一口,摇头叹道:“这可真是见了鬼了!”
“怎么?”赵行德疑问道,“出大事了?”他心中本有些猜测,此时更生起了一阵不详的预感。
“嗯,大事。”王童登含糊地咕隆了一声,本想把嘴里的茶叶吐掉,咧了咧嘴,又咯吱咯吱地嚼碎咽了下去,叹了口气,沉声道,“雍王失心疯了,居然作乱自立,龙牙军保护着陛下,却被河中叛军围困在大宛城。”“怎么会是在大宛城?”赵行德疑惑道。“因为康王也参与了叛乱,”王童登阴沉着脸,说道,“陛下虽然提前发觉奸谋,在龙牙军的护卫下离开了康国,反而引起了乱党的警觉,陈昂和康王提前发动了叛乱,叛军围追堵截,终于将陛下困在了大宛城。”王童登一拳捶在桌上,茶盏震得一阵晃动。
“叛乱怎么会这么厉害?”赵行德皱着眉头道。
“还不是因为河中空虚。”王童登恨恨道,“咱们和大食人在前方打仗,他们在后方捅刀子。真他妈的活见鬼了。”
他又喝了口茶水,将河中的事仔细说出来。原来河中有军士二十余万,周砺热沙海之败折损数万精锐,军府屡次动员过后,退役的军士绝大部分都已经出征,留在乡间的数量极少,而且年迈体衰,对付流民匪盗还可以,但却应付不了大事。原以为大军在外,河中又征发整训了十余万火铳营团练,腹地稳固,也不会有什么大事。然而,坏就坏在这不被军府控制的火铳团练身上,雍王和康王正是裹挟了这新整训的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