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菜刀在鸡脖子上一抹。
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处呲出,叶缓归放下刀。这次他倒提着母鸡的两条腿让它头向下身体向上,鸡血被他一滴不撒的接到了早就准备好的大碗中,随着血液越积越多,他很快得到了一大碗新鲜的鸡血。
母鸡奋力的扇着翅膀,叶缓归面露不忍:“早点投胎,下辈子做人啊!”
谭渡之有些好笑:“你在说什么呢?”
叶缓归将放干净血的母鸡脑袋往鸡翅膀下一夹,母鸡被他轻轻的放在了旁边。还没死透的母鸡还在挣扎着,叶缓归实在不忍心看。
他从鸡翅膀上摘了一只羽毛下来,搅动着装了鸡血的碗。听到谭渡之的话,他失落的说道:“我也不想杀他,但是人杀生求生是本能。身为一只鸡,被人豢养和宰杀是注定的。它死于我手,我只有说一点虚伪的话期待自己内心能好受一些。”
他也想过不杀生,去买着吃,可是一开始他真的很穷,实在买不起。在自己营养不良生病死亡和杀生求生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谭渡之说的却不是这个意思,他解释道:“我是觉得,你太心善了。只是一只鸡罢了,你都如此不忍心。如果换了人,你根本拿不起刀。”
叶缓归一脸懵逼的看向谭渡之:“我杀人干嘛!”
随后他想起了不归林的遭遇,叶缓归的面色微微的变了:“对哦……万一哪一天你的对手逼迫我们,要杀了我们。那……我也只能奋起反抗了,虽然不一定能打得过,但是总要奋力一搏!”
谭渡之认真的看向他:“不会有那一天。”他的语气如此的笃定和认真,像极了曾经的他。
叶缓归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嘿嘿,我也希望不会有那一天。”
锅中的水开了之后,母鸡也死得透透的了。叶缓归取出了他发豆芽的那个木桶,他在桶中注入了大半桶开水,然后往水桶中加了小半勺凉水。
冒着热气的水桶被他提到了车架下,他提着母鸡将它脑袋向下浸到了木桶中。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从桶中蒸腾出来,谭渡之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叶缓归却面不改色,他将鸡的每个部位都浸在水中。被热水烫过的鸡毛很容易就被扯了下来,不到半柱香,一只鸡就被烫好了。叶缓归提着鸡脚往溪流旁边走去。
只见他蹲在溪边的石头上将鸡浸在了溪水中,再提起来时,鸡毛已经不那么烫手了。叶缓归三下五除二就将鸡身上的羽毛摘得光光的,没一会儿石头上就出现了一滩湿漉漉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