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出了院。
车里柏知远很沉默,有两次差点闯了红灯。
陈迦南担心地问:“您没事吧?”
“可能昨晚没睡好。”柏知远道,“没事。”
陈迦南“哦”了一声,说:“北京难得下那么大的雨,之前也没个征兆什么的挺突然。”
柏知远没说话,车速放慢。
事实上很少有这样冷场的时候,柏知远今天似乎心情不是很好,
脸色一直沉着,陈迦南有好几次想问,又怕被怼回去。
她欲言又止,柏知远道:“想说什么?”
“没什么。”她最后说。
到了学校,陈迦南回宿舍,柏知远开着车去了办公室。她有些奇怪明明是暑假,这个人有什么事情着急做,假期还正常上班。
柏知远那时候在想什么呢?
他去办出院手续和沈适的秘书擦肩而过,一时有些错愕。回病房的路上他想起了几年前在b大第一次遇见陈迦南,不是在阶梯教室的课堂上,而是在一个深秋的夜晚。
那时他还未去b大报道,朋友开车送他回家。
b城的马路又宽又长,朋友开的肆无忌惮,渐渐地后面追上一辆车来。柏知远并没有看清开车的男人是谁,却看见了副驾驶的女孩子。
她化着浓妆,低胸短裙,长发挡着眼睛。
朋友看见那车牌号当即评价:“那女孩厉害了。”
他瞥了一眼过去,京a打头的好数字。
至于为什么对她印象深刻,大概是还是后来课堂的点名。那天他上课去晚了,从小路走,刚好看见她站在一堆灌木丛外抽烟,抽了半支就进了教室。
当时差点没认出来,和那天完全不一样的风格。
她穿着毛衣牛仔裤,踩着干净的白色帆布鞋,长头发整齐的束在脑后,可是一趴到桌子上就睡起觉,一学期上选修课的次数不下五次,有三次中途跑了。
后来研究生复试,看见她很惊讶。
柏知远问过很多次自己为什么要留下她,看中的不只是她孤注一掷的勇气,或许也有一点私心在,他说不清楚。
至今想起从前,柏知远无奈叹气。
他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在做下学期的计划,想起了什么似的给陈迦南打了一个电话,她还没有走太远又赶了回来。
推门进去,柏知远抬头看了她一眼。
“这是你上学期做的课题,可以做参考。”柏知远递给她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