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知,静候佳音。”
乐景在电报局足足待了一天,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发出了多少封电报,他只知道他今天花了几百大洋,这些钱可以换成好几石粮食。他心痛,但是知道这是最好最快的办法了。
协同将乐景写就的电报稿翻译成明码,进行发送的几个电报员早就泣不成声。
他们泪眼朦胧的凝望着那个憔悴疲惫的年轻人,他脸颊微陷,眼眶周围的黑眼圈近乎乌紫,明显很久没好好休息过了,陈旧的长衫上似乎还携裹着黄土高原的风沙。
他自陕西来。
只是电报稿上的寥寥数语就已经让他们毛骨悚然,泪流满面,亲身在那个炼狱里爬出来,千里迢迢前来北平求援的年轻人又要多么痛苦绝望?
而就在他们悠闲快乐的度过每一天时,在陕西,在甘肃,在河南……又有多少百姓被人分食?
不能想……不敢想……
在亲眼目睹电报员发表了最后一个电报后,乐景终于吐出一口长气。
他习惯性的露出一个和气的笑容,有气无力的说:“麻烦你们了。”
几个电报员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连声道:“您太客气了。”
“我们也没做什么。”
“您是个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乐景沉默的点点头,刚转身离开,身后又响起了电报员的声音。
“谢先生,请等一下!”
乐景微微转身,就见几名电报员从窗口里探出身,向他的方向勉力伸长了胳膊,三只手里都捏着几张纸票,开口叫住他的那名电报员说道:“谢先生,这是我给灾区人民的一点心意,还请您拿去多买点粮食。”
那几张纸票皱巴巴的,边角处还被撕开了几道口子,这是货真价实的血汗钱。
乐景一怔。
电报员却误解了他的迟疑的原因,不好意思的说:“我们身上没装太多钱……”
对上三双真诚急切的双眸,乐景心头一热,差点丢人的流下眼泪。
他对他们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们,谢谢!”
“我们根本没做什么,和谢先生您做的事比起来差得远了!”
“谢先生高义,我太佩服您了!”
“我们才应该谢谢先生!”
于是前来电报局办事的人们就看见了这样奇怪的一幕,隔着窗口,三个电报员和一名落魄文人互相鞠躬,明明是有些滑稽的一幕,在场的人却禁不住被四人间肃穆庄严的气氛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