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
宁柔嘴唇微张,呼吸瞬间停滞,一双褐瞳轻轻缩了缩,整张脸上写满不知所措。
她看见洛真眼睛里的震惊和悲伤,那么浓重,就好像在质问她为什么要背叛自己。
强烈的愧疚感从心口铺天盖地地涌来,如同暴雨中翻滚的潮水,来势汹汹,几乎可以把人活活溺死。
她想回答,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她和洛真之间,从来就没有什么男人。
漫长无尽的沉默,让气压在无声无息中降到冰点。
洛真眼眶泛红,双唇抑制不住的翕动,她看着宁柔的脸,又想起刚刚在长街对面看到的画面——
那个小女孩,看上去只比四岁半的洛白月小一点,算算时间,宁柔很可能离婚的时候就已经怀孕了。
她不能接受,在她以为的最幸福的第三年婚姻生活中,宁柔瞒着她偷偷在外面和别的男人苟且私会,还有了孩子。
这种行为,和当年的洛振庭有什么区别?
她和苏栀,又有什么区别?
简直可悲。
心底情绪翻涌起伏,她忍不住重重喘了口气,才能强迫自己保持住最后一点冷静。
“为什么要出轨?”
“我跟你说过,洛振庭出轨害死我妈,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做?”
“宁柔,为什么——”
一连三句‘为什么’,每一个字里都带着让人无法承受的指责与质问。
然而,宁柔什么都听不见。
心绪不宁的时候,右耳发痛的次数也会跟着增加。
耳道里嗡叫声不止,简直要刺穿耳膜,很疼,比以往的每一次都疼。
但她却像什么都没有感受到一样,任由那疼痛在耳边作祟、带来折磨。
这一刻,她甚至庆幸那些刺痛掩盖了洛真的声音,否则,她一定没有勇气再在这里待下去。
四年前,宁宝宝就要出生,她不敢去医院,只能找了个黑诊所。
小医院卫生措施不到位,产后第二天她就发起了高烧,因为没有钱,没来得及医治,她的左耳没多久就彻底失聪,身体从此落下了病根,两年后,仅剩的那只右耳也开始出问题。
她知道,这是老天给她的报应——报应她伤害了洛真。
她摇摇头,心脏不受控制得紧绷,明明已经难受得连呼吸都带着痛意,却还是红着眼小声解释了一句。
“没有、没有出轨,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