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方绝念说完,玉潋心沉吟片刻,回头看向阙清云:“师尊可有见教?”
“潋心既心有疑惑,便去这晏氏瞧瞧罢。”阙清云应道,“以眼下获悉的线索来看,这晏氏确有极大嫌疑。”
“弟子的想法又与师尊不谋而合。”玉潋心弯起唇角,眼中笑意盈然。
方绝念要暗中调查晏氏,自是困难重重,处处受阻,但玉潋心却无所顾忌,她拍了拍方统领的肩:“一个时辰之后,我二人到军务厅寻你。”
话音未落,那一红一白两道人影已凭空消失,仿佛从未来过。
方绝念神情懵懂,片刻后恍然回神,起身拂去衣摆泥尘,转身走出大殿。
武岩正恭恭敬敬候在殿外,不让任何人进出,见只方绝念一人出来,他也未觉意外。
待方绝念走近,武岩立正行了一个军礼,脸色凝重地说道:“统领,方才有消息来报,城外出现大批兽群,正朝玄堡汇聚,它们可能要攻城。”
方绝念面色陡然一沉,冷声喃道:“这时候攻城?”
末了,摆手:“去军务厅。”
晏氏为玄宫望族,宅院占地宽广,族内私兵足有两千余,防卫外松内紧,戒备森严,还有护卫在府内绕行,四处巡逻。
然而这些警戒在玉潋心和阙清云眼中形同虚设,她们悄无声息潜入庭院,未惊动任何一个值守的侍从,一路畅行无阻地来到晏家老祖,晏群的居所。
晏群对外称病,需卧床静养,这院子里的护卫果然比其他地方少一些,只四处角落各设一个暗桩,其修为都在分神境之上。
镜虚秘境悄然开启,笼罩整个庭院,卧床的老者猝然惊醒,浑浊的老眼划过一抹惊惧,枯瘦的双手下意识抓紧被褥。
镜面碎裂的脆响已至尾声,浓烈的血腥之气透过门窗的缝隙,无情地灌进他的口鼻。
轻盈的脚步踏上屋前的石阶,那双粉白色的绣花鞋上,心悦之人留下的脚印还十分清晰。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卧床的人已经重新闭上眼睛。
玉潋心步入屋子,好整以暇地四下打量了片刻,视线落于那“安睡”之人侧脸,竟是忍俊不禁,倏然一笑。
“晏长老,故人登门,不起身相迎便罢,还要继续装睡,岂非失了礼数?”
卧床之人装聋作哑,无动于衷。
玉潋心并不介意,缓步踱至床前,斜身倚靠床侧方桌,语气不疾不徐地说:“数年未见,晏长老竟已这般苍老,真是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