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明知故问呢?”夜轻羽打眼瞧她,似为这话感到好笑,“这天地间,尚没有什么能瞒过本座的眼睛。”
语气平缓,如一句笑语,但阙清云却因此背脊微寒。
她心里明白,此人所说绝非虚言。
“那又如何?”阙清云仍绷着脸,未在对方施压之下露怯。
夜轻羽倚靠桌沿,抿了一小口清亮的茶汤,脸上笑意淡了:“姐姐不若猜猜,你不将本座的告诫放在心上,会发生什么?”
室内良久无声,阙清云低垂着头,像在沉思。
夜轻羽斜眼打量着她,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
可片刻后,却听阙清云冷漠地轻嗤一声:“夜轻羽,你未免也太紧张了。”
她不过是与玉潋心一接触,此人便匆匆赶了来,忙不迭地敲打她。
看似从容不迫,实则将其心中忐忑暴露无遗。
夜轻羽可以轻而易举主宰旁人生死,连她们师徒二人性命也不看在眼中,但她却怕,玉潋心的存在,会再一次改变阙清云。
她苦心孤诣筹谋的一切,不允许失败。
夜轻羽为这带着冷嘲的笑声蹙起了眉头,她好似第一次见到阙清云似的,以审视的眼神重新打量着她,颇为意外:“姐姐,这二十年来,你还是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神情。”
因为见到了玉潋心,哪怕不能相认,不能倾心,她眼底的情绪却也与往日不同了。
阙清云平静地凝视着她:“这不过是我本来的样子。”
夜轻羽倏地笑了,眼底起伏的波澜渐渐平息,还归虚无的寂静。
无奈惋惜,却又夹着几许莫名的欣喜,她嘴角微翘,语气雀跃地说道:“不愧是当初冲冠一怒屠尽天玄满门的夜轻云,本座原还以为,重新选择,你会更谨慎,更隐忍。”
可疯子,终归是疯子。
阙清云抬了抬眼,神情陡然缠上清高倨傲之色:“你来都来了,我忍与不忍,又有何区别?”
夜轻羽既然亲自现身东冥,必然是不打算放过玉潋心的。
“区别自然是有的。”夜轻羽抿唇轻笑,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过没关系,怎样都好,毕竟,你不试一试,怎能死心呢?”
她伸手卷起阙清云耳侧的青丝,神色缱绻而迷离:“你始终,还是会回到本座身边来。”
说完,她松开手,将阙清云倒给她的茶水一饮而尽。
遂放下茶盏,微笑着拍了拍阙清云的脸:“试试看吧,你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