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楼]
“玄月心”眸心掠过一抹幽光,一时间竟难以成言。
许是玉潋心成竹在胸的模样给了她些许刺激,她渐渐收起嘴角笑意,神色微冷,哼道:“但愿你待会儿还能笑得出来。”
玉潋心不甘示弱,针锋相对:“借你吉言。”
短短几句唇枪舌剑,竟使风向调转,自唤醒玄宫宫卫长曲言心的记忆以来,玉潋心如今心境,确与往日大有不同。
更张狂,更放肆,却也不再束手束脚,变得更自在了。
她审视的眼神瞧得“玄月心”极其不适,遂一摆手,不再多言。
不多时,识海外围的灵流泛起波澜,“玄月心”扬起嘴角,挑衅地扫了眼玉潋心,好似在说:走着瞧。
后者视线落在空处,并未理会她的目光。
玉潋心眉头微蹙,脸色有些沉重,倒不是她担心阙清云会受对方蛊惑,只是心忧不知这镜虚魂骸会使出怎样下三滥的手段。
倘使阙清云被她方才轻率的决定牵连,她又该如何破解如此困顿的局面?
阙清云的神识被镜虚禁锢,“玄月心”早留了后手,就算玉潋心方才不答应她的条件,她也有九成的把握,逼迫玉潋心和她对赌。
这场赌局,说是“玄月心”的执念也好,是镜虚魂骸的诡计也罢,所依仗的,不过是阙清云,亦或说,是被万年前幻境所蛊惑的夜轻云的态度。
玉潋心眼前缓缓出现一面镜子,映照出那时银装素裹的天玄山巅之景,与困在其中,游离百世的魂魄。
·
莫无法长老步入书房,将近几年宗内事务悉数禀报。
大到民生疾苦,东山西山各有几多变数,小到新拜入山门的几名弟子,谁人违反宗规,谁人又立奇功,皆一一禀述。
自夜轻云入密室闭关之后,宗内诸多要务都交由长老会代管。
长老们多是忧心家国天下为宗门着想的前辈,宗中琐事,不涉及特别重大的分歧,夜轻云并不过问。
听其人述职,晃眼便过两个时辰。
窗外天色渐晚,夜轻云摆手示意莫无法下去,后者拱手告退。
不多时,愈渐昏暗的书房中便只剩夜轻云一人倚窗而坐,望着窗外日暮之景,神色恍惚。
她像在发呆,又好像无知无觉地逃避着什么,右手轻扶着床沿,拇指焦躁不安地碾磨窗框,视线落于虚空之中,思绪纷乱无边。
这一坐又是半个时辰,远处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