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开口:“十年了,这还是你第一次搭理我。”
身后之人不应,东冥乐不在意,她仰头看向石室屋顶,眼中透出难得一见的迷茫。
“有时候我也不知道,这坚持有什么意义。”她侧了侧头,寻了个更舒适的姿势倚靠石台,“即便天下太平,人间恢复清净,背后依然有滚滚洪流,推着我往前走。”
玉潋心复又睁眼,沉默地凝视着她。
东冥乐话音顿了须臾,半闭着眼,胸口起伏平复心绪。
良久之后,才又开口:“我身为东冥氏后裔,自当为我族尽心尽力,然而凡界早已换了人间,那些顽固守旧的老东西,竟还妄想借先祖庇佑再次称霸天下。”
“我挡了他们的路,他们便想除掉我。”
她这漫长的一生,除了万年前一战玄月心落败,而后数度辗转交锋,任性而为,便只得身处这间石室时,她才拥有她自己。
而殚精竭虑万余年,换来的,却是过河拆桥,狡兔死,走狗烹。
再失望,再痛苦,她也务必要继续活着,否则,她一倒,她身后簇拥的一众有志之士,便都失去庇护,必将成为旁人砧板上的鱼肉。
东冥乐再叹了口气,撑着石台边缘缓缓起身,扭头与玉潋心四目相对。
然后,她抬起手,用仅剩不多的灵气解开魂阵,极阴古玉碎了一地,浓郁的魂气灌入玉潋心的魂体,使得她氤氲的魂魄肉眼可见地又凝实了几分。
“你走吧。”她小声说。
她身在虎狼环伺的东冥氏,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突然遇变,往后怕是不能再常来此地,将玉潋心留在这一方暗室,已毫无意义。
玉潋心瞧了她一眼,眼神疏冷平淡,语气没有起伏地道了声“多谢”,遂身影一闪,消失于石门之外。
东冥乐右手撑着石台,五指微蜷,身形略显佝偻,片刻后,她颓丧却又释然,摇头一声叹息。
“也罢。”
她留了玉潋心十年,这十年间,对方与她开口,便只说了这两个字。
到底是无人可替玉潋心心中那人的位置,阙清云死了,玉潋心的心也跟着掏空,日月盈亏,花鸟鱼虫,世间万物,再无哪件能令她心动。
十年极阴古玉蕴养神魂,玉潋心的修为恢复了十之一二,勉强达到合道境巅峰将要突破洞虚境的水准。
寻常修真者,修为若在分神境之上,死后魂识保存完整,便有一定几率炼化天地灵气,重塑肉身。
肉身凝结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