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扫了下桌椅,引其人入座。
莫长鸢脸上虽无波澜,但眼底神色复杂,心情已是起起落落。
她先前未及多想,下意识走了来,此时离得近了,确信她没有将人认错,却反倒不知所措,有些进退两难了。
当初阙清云将殷晴雪委托给莫长鸢照料,此后一别便是百余年,便是多年前两人间曾有种种恩怨,如今时过境迁,留下的只剩感慨。
直至玉潋心托着下颌,笑吟吟地唤了她一声:“莫师姑。”
莫长鸢陡然回神,讶异地瞧了她一眼,而后便听阙清云语调从容地开口:“莫师姐,久别无恙,不若坐下歇歇脚,喝口茶暖暖身子。”
其人神色微动,遂敛了眉,依言入座。
阙清云自然翻开一只倒扣的茶碗,动作不疾不徐,平稳地倒上一杯茶,轻轻推至莫长鸢手边:“师姐,请。”
莫长鸢缓缓吐出胸中浊气,神态一如往常般谦逊,朝阙清云颔首,这才双手执起杯盏,将恰可入喉的温热茶水送入口中,贴着杯沿轻轻抿了一口。
几名玉仙门的弟子立在茶馆外,透过半开的窗户瞧见这一幕,不由彼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知与掌门人同座的两个人女子是何来头。
他们中有个年长的,横眉冷目,那张脸仿佛凝着终年不化的寒霜。
原是对身外之事漠不关心,奈何四周议论之声越来越密,他抬眼漫不经心一扫,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竟显出几分错愕。
身边的一名女弟子时刻注意着他,故而他神色微动之时,第一时间便被那小姑娘发现了。
小姑娘心下觉得稀奇,同时也存了两分私心,故而主动开口向其搭话:“师叔,你可认得那茶馆中两位姐姐是什么身份?”
其人闻言低头,眉头稍蹙,脸色竟是比方才更加难看。
小姑娘心下一惊,为其气势所慑,不禁缩了缩脖子,有些后悔贸然向他搭话了。
本以为她方才的问题将要石沉大海,不料短暂的安静之后,却听得那人开口:“昔日听澜宗的宗主阙清云,及其爱徒玉潋心。”
听澜宗?阙清云,玉潋心?
小姑娘微歪着脑袋,眸心晶亮,好生回想片刻才恍然大悟。
周围议论之声也戛然而止。
这些弟子虽然大都是在听澜宗之变后才拜入玉仙门的,但他们修为能达到跟随掌门人前来天玄,参加百宗大会标准,自然也都有不小岁数。
虽未见过玉潋心师徒,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