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看他痛嚎着蜷缩在地,胸腔向内凹陷,肋骨折断破了脏腑,血块从那张灌满挑衅话语的大嘴中呛出。
她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明了强大的意义,不是掌控天地,而是彻彻底底地掌控着自己。
“我说,天理如此。”赵莼以剑柄直向冠翎骁骑,周遭一时哗然,才知先前雷霆一击,只是以剑柄钝力伤人。
铜刀营滔滔怒火一触即燃,诸多将士皆对她怒目而视,正如青武营视冠翎骁骑一般。
众怒之中,赵莼却难得得释然,重重雾霭在眼前挥散而去。
怒的源头是弱小,强者自行争得天地偏爱,无有生怒之由,唯有弱者长随人后,分人汤羹,处处不足而处处不甘。
纵观眼前兵卫骁骑众多,只若有一位战胜于她,众人即会转怒为喜。
可悲的是,此中也无人会知晓自己为何而怒,不是为赵莼口中的狂放之言,而是为身如鱼肉,弱小不堪的自己。
有时愤怒予人勇猛,有人愤怒亦予人愚笨。
赵莼淡淡看向身前,铜刀营人群两分,走出一位碧蓝法衣女子,言笑嫣然:“恐怕此回的天理,在我身后。”
“败下场前,你的同袍怕也如此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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