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乱,心下百般猜测并不能停,好在奉翙闻听此言,即斜过身来予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他不必多想,而见帝子胸有成算,重明一族之人也便放下心来,归其根本,却还是不太在意阵中之人的性命。
至于旁人,虽有奉翙承诺在前,但见他稳坐不动,见阵中之人身死而不变声色,他等便也不好再言其它了。
毕竟连看似珍重柳萱性命的六翅青鸟一族都不曾有所表示,又如何能容他们从旁开口。日宫三族奉行弱肉强食之理,生死胜败倒不足以令人动容。
座中人,唯乐珠屏息凝神不敢移目,柳萱所给的珠子在她手中紧紧握着,直到确认了此物从开始到现在并无任何变化,她才敢稍稍松下口气,暗中端详起旁人脸色来。这一望,却见长缨秀眉紧拧,又是焦急又是怀疑,此时回想起柳萱之言,乐珠心头不免警铃大作,更加将此人引以为洪水猛兽。
金阳落而复起,已是一个日夜过去。
海雾茫茫,一片咸湿之气,伽真纵身飞遁,任连绵雾气拍在面上,亦不觉疲累苦痛,看她气息分明已至强弩之末,却仍旧奔行不止,疾驰向前,便在她身前不远,一枚金光灿灿的符诏飘然跳跃,如灵动小鱼似的,穿行在沉沉雾气之中,叫人心驰神往。
只消拿下此物,便能破阵而出!伽真死咬牙关,法力运转已至极致,其人如光掠影,渐至符诏后方,无边静默中,只余她急促仓皇的呼吸之声。
可惜那符诏似乎有所察觉,登时向上一窜,就要逃离此处。好不容易逢此良机,伽真又如何能让机会流失指缝,她目光一闪,已是不假思索地向前遁去,分毫不肯让符诏离了眼去。
下一刻,一双大手却破空而来,其势伟岸无边,如苍龙入海,小小符诏入其手中,便好似一粒粟米。
亦不只是符诏,即便是伽真自己,此时此刻也如沧海一粟,止不住浑身颤栗,犹似半死一般浑浑噩噩了一瞬!
她吓得六神无主,未得半分犹豫便捏碎了腰间一枚赤红宝玉,霎时间,一抹赤炎便将她整个人裹去了不知何处,再睁眼时,已是到了一片冰冷海水之中。虽不知这挪移护符会将她带去何处,却总归是保住了一条命来。
此般情景,自能叫席中众人瞧出,适才那人应当是用了什么挪移手段,才能瞬时消失于原地,惊奇之际,却不曾想到伽真已凭此法遁出此阵,只以为她成功逃走,但还仍然留在了阵中。
“逃了又有何用,只要还在禁阵之中,便逃得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