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与家中人联系了。”
赵莼疑怪,问道:“你家就住在山脚下,离庾罗教可比霓山派要近得多,日后小姑娘上山修道,若想回家,向宗门知会一声不就是了?”
妇人走近了些,撇了撇嘴,不赞同道:“仙师果真是外地来的,你还不晓得吧,庾罗教常说红尘俗世扰人修行,血缘羁绊更是会耽误成仙,凡是上了山的弟子,头几年还能归家看看,等在那山上待足了三五年,仙师们便会说,这是到了该断红尘的时候,此后就不许弟子们再下山,只准留在罗峰山上修道。
“我与她父亲就这么一个女儿,又哪能舍得下心来呢?”
“原来当中还有这道理。”赵莼恍然大悟,却是微微一笑,眼含深意地与妇人道,“小姑娘年纪还小,你不如先留她一留,不必这么快就送去霓山派,这山中妖怪如此猖狂,我看迟早是要和旁边宗门对上的,且那妖怪所在的山头,又离庾罗教和霓山派很近,一旦闹了起来,这两处的弟子必是首当其冲,不如等事态平息再做打算。”
“仙师说的是,我家囡囡还小呢,倒也不用太着急。”妇人点了点头,想到那山中豹妖就觉得十分恐惧。看天色已晚,便又想留赵莼下来过夜,却见对方摆了摆手,说时辰不等人,就向自己告辞了。
看赵莼身影越来越远,妇人忽地有些疑惑,对方让女儿先不要这么快上山修道,自己却径直朝着罗峰山去了,这又是什么道理呢?
与妇人辞别后,赵莼便向着桃源村行去。
她心中亦在思忖着庾罗教的事,红尘乱心这一番说法,她大抵只在横云小世界中才听过,而在上界道修的眼里,红尘实则是炼心,大千世界万种大道,自有修无情道者斩断亲缘之事,可更多的修士,却不会把血缘羁绊当做负担。不然天底下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修道家族,昭衍内亦不会存在盘根错杂的世家势力了。
难道庾罗教中,修的就是无情一道?
赵莼并不了解,却觉得此事多半有些蹊跷,她心道,哪一个宗门对待弟子不是精挑细选,又怎会时常下山择徒,连年岁都放宽了这么多?
罗峰山下有多少人,经得起庾罗教这么收?
她暗暗摇头,把此事记在心底,等靠近桃源村时,方瞧见周遭有许多荒废了的灵田,应当是有些年生没有垦过了,土地俱都板结在一处。
此刻正是黄昏日垂之际,村里仅存的几户人家,都在吆喝孩子回来,再将房门窗户紧紧关上,即便知晓此法避不开豹妖,也不敢将窗门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