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简陋,只以碗盆乘放诸多肉食棒骨,少见素食蔬果。
周遭一人高的酒缸堆成小山,须得两人并抬才可倾倒出琥珀色的酒液,流入净白瓷碗内,晶莹剔透,酒香四溢。
“本是我等操练兵卫的场地,如今分出作了诸位的洗尘宴,实是有些简陋了。”荆繁轻声向六人解释道。
鲁声裁自诩为六人之首,又须得表现出上宗来人的大度,于是摆手笑道:“这有何妨,我等只是来此历练,非是做客,还令道友们操劳了这些酒食,心中惭愧,惭愧!”
这一人表面功夫做足,另一人性情憨直热忱,便相对笑着颔首,向练武场中行去。
“禀校尉,今年上宗弟子已至!”领着六人入得宽阔场地中央,荆繁先向主座之人行了军礼,垂首禀道。
尉迟琼越过青年骁骑墨黑的头顶,淡然将并站开来的六人扫过。
自左起四人,脊背挺直眉目高昂,眸中是如何也掩饰不住的野心与战意,此非是为权为利,而是属于少不更事者的狂放自信,坐镇此地近三百载,像他们一样的少年,她见过许多。
右边两位少女,外貌亦是年轻,观其神色气度,要比其余四位沉静不少,瞧上去似乎不是喜爱惹事之辈,尉迟琼双唇微抿,却并非立时放下心来。
有人狂意外露,行张狂之举,有人喜怒内敛,存傲世之心,都是出自仙门的天才,若是半分傲气也无,那才叫令人意外。
众人自鲁声裁起一一报过名姓,才向前拱手施礼道:“见过校尉!”
校尉为军职第四等,对应修士战力为分玄期,宗门中诸多弟子都是此等境界,不算少见。
赵莼六人不卑不亢,礼数仍是做足。
尉迟琼颔首承下她等礼数,抬手先令其入座,赵莼六人则被仆役引向酒食精致,炊金馔玉的几处桌案。
还未等她们落座,已在座中的道袍弟子便站起身来:“师弟,师妹!”
这些人面容虽也年少,行事作风倒与己方六人相去甚远,又见他等腰间同佩玉珏,便立即知晓了他等的身份——上一年的昭衍弟子。
“战备有限,我这做校尉的,手头也不算宽裕,就索性把洗尘宴与这送行宴一并办了。”尉迟琼讲起此事,面上无有半分难堪,像是说出什么无关紧要的杂事一般,又挥手道,“既已得见,不如把交接之事一并了解了,正好我也在此,你等早些交接完毕,宴罢即可归宗,无需再作耽搁。”
边境战场历练的敕令交接,须得在校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