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龙虎楼真传自也明里暗里地观察着杭书白的动作,只要他这回能把赵莼的威风给杀下去,短时内就不怕后者向其余人等发起斗法,何况赵莼如今风头正盛,杭书白若真能趁势压其一头,对他自己也便有着一番好处。
是故送走袁东来后,杭书白便一甩袍袖入了后殿,心中自有几分得意洋洋。
他虽为人倨傲,但也不是什么轻易就能受人撺掇的蠢货,眼看袁东来话语之中多有挑拨,他便不过是顺理成章地给自己造一番声势罢了,再待袁东来将这事传布出去,真传弟子便都会知晓他与赵莼间起了不睦,由此才好激了对方出来,莫要缩在壳中不动。
其实他与赵莼之间也根本不存在什么恩怨,做这番布置更全然是为了自己。
他象玄洞天独有一部与后天气运有关的法门,素来与人斗法若是得胜,便可借他人之势助长自身之威,所以是愈战愈勇,愈战愈强,若那对手也是资质绝尘的天之骄子,将之战胜后的好处自也远远胜过寻常人等,是故象玄一脉上至陆望仙人,下至入道弟子,尽都十分好斗,从不肯屈居人下。
此前他曾有意邀斗池藏锋,不料是被程勉真给阻下,如今赵莼既从下界归来,他便想趁势而起,踩着这人的风头更进一步。果然,袁东来出得象玄洞天后不久,此消息便陆续传入真传弟子耳中,亦是让身在玄徊洞天的程勉真有所听闻。
玄徊小界,云帘峰。
程勉真端坐上首,头束纯阳巾,身披碧翠长衫,两手捻指分置膝头,面容端正,姿仪出众,虽作闭目养神之态,却仍有不怒自威,沉稳持重的气度,便叫底下之人也莫不正襟危坐,不敢喧哗。
从正中望下,左右两边共得七人,却设下八张大椅,便可知是有人缺席未至。
紧靠着空置之位的少年修士容貌秀美,现下一瞥身旁无人,即冷哼一声,压低了声量道:“这池藏锋好大的面子,大师兄几番请他过来他都拿话推脱,全忘了当初是师兄出面才能叫杭书白罢手,却是个不晓得知恩图报的!”
四下一时无言,许久才见对面座上的女修移过眼神来,柳眉抬起道:“范师兄慎言,池师弟向来是个剑道痴人,又一心都在修炼之上,不得闲暇也是自然,你我尚有闭关参玄,不理外事的时候,又如何能苛责旁人?”
要说座中弟子之内最看不惯池藏锋的人,就要数这两年前才被前者夺去了龙虎楼位置的范承函了,虽说到他这般修为,重中之重已然是向上求取突破,甚么龙虎楼真传都已不如从前那般重要,只是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