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兮语像一只鸵鸟一样把头埋在被子里。
她忍不住道:“怎么?经过你自体循环的空气比较好闻是吗?”
温兮语听到她声音,一个猛子抬起头,她头发凌乱,一双手捂着脸:“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大概就是我本人了。”
梁榛从她的指缝中看到了百转千回九曲十八弯的情绪,憋屈、绝望、尴尬、懊悔,非常具有层次感。
她问:“怎么了?”
温兮语不说话,只是用平静而悲壮的目光凝视着她。
梁榛很快品出味儿来了:“该不会又是和谈教授有关吧?”
温兮语唇角扯了扯,仰躺在床褥上,表情安详:“其实也没什么。”
梁榛:“……”
你这像是没什么?:)
她把手骨掰得咯吱作响:“温兮语,你给我说清楚。”
宿舍一阵静默,飘渺的声音自上铺传来:“我只是觉得,要不还是和教授摊牌吧,说清楚你是你,我是我。”
都到这个时候了,隐瞒是罪,澄清也是罪。
但为避免错误越犯越深,还是应该及时止损。
梁榛和温兮语之间太熟悉了,一看她方才那种表情就知道她肯定又整出了什么幺蛾子。
一时之间她竟不知是冒名顶替这事的性质更严重还是保全自己的个人形象更紧要些。梁榛深吸了口气,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那下周课后咱们就去找谈教授说清楚吧。”
这事儿吧,就挺奇妙的。
谁也没想到局势能如脱缰野马一般一步步失控成了如今的局面。
两人开始苦思冥想编出一套完整的故事,以确保向谈隽池解释的时候合情合理。
而温砚之前提过的寿宴,也定在周二晚上。
那个世叔家的长辈姓张,侄子与温伯承是旧友,温兮语小的时候还见过他几面。
张家如今生意遍布全国,到哪都能找着熟人,再加上六十大寿,自然要隆重举办。
温砚和温兮语进入主厅的时候,里面早已宾客云集。对于温兮语来说,在场有不少都是生面孔,好在温砚基本上能认个七七八八,带着她一一介绍。
来祝寿本就是图个好意头,几人寒暄之时,场面话说得一溜一溜的。
这还是温兮语第一次跟着哥哥出席这样的场合。
旁观他游刃有余地跟各色各样的人打交道,从容不迫地操纵话术,心里觉得很是新奇有趣。
温兮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