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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到自己还很小的时候,父亲母亲带她一起出去玩。当时是她的生日,在学校考试一百分拿了小红花,母亲好说歹说哄着父亲和她们一起去公园放风筝。
天很蓝,云很白,风光晴朗,绿地茵茵,杨柳依依。
母亲铺好野餐的垫子,拿出精心准备好三明治和新鲜水果,梁榛欢天喜地地要接过,却被父亲一巴掌拍落在地上。
红彤彤的苹果干净的表皮上瞬间沾上了泥土。
父亲突然站起来,挡住了所有阳光,接着在梁榛近乎失声的尖叫下,他拽着母亲的头发,凶狠地殴打她,拳打脚踢。
每一幕都成了慢动作,死死地刻在她眼底。梁榛冲上去拦住发疯的男人,却被他一个耳光扇倒在地。
她视线模糊,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
梁榛猛然惊醒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暗白色的天花板。
空气中弥漫着厚重的消毒水味道。
医院。
她无法抑制地大口喘着粗气,胡乱抹了一把脸颊,入手都是让人心惊的温热液体。
“……小榛,你怎么了?”
一旁恍惚传来男人压低的声音,一室暗沉中,叶庭远的脸出现在她朦胧的视野之内。他在床沿边坐下,关切而担忧地倾身察看她的状况。
好冷啊。
梁榛怔怔地坐在床上。因为没有带睡衣,所以她穿了病号服。
这身衣服薄薄地贴在身上,让她觉得自己好像也病了,身体里空空荡荡,没有可取暖的地方。
眼前的人近在咫尺,她想也没想,本能地靠进了他的怀里,用力抱住了他。
“……”
叶庭远本来是见她好像被噩梦魇住了,心里焦急,撑臂按在她身侧,所以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毫无防备。
她就这么撞了进来,一时之间他呆怔原地,竟不知该如何动作。
“我好害怕……”女孩脆弱的嗓音带着颤糯的尾音,她的脸深埋在他怀里,紧紧地贴着他的心口,似乎这样便可以汲取片刻的温暖。
叶庭远的手臂在空中僵了须臾,缓缓放在她背上。
——他回抱住了她。
想起那次她在酒吧喝得烂醉如泥,也是这样不打一声招呼就闯进来。然而此刻,胸口的跃动好似在昭示着有什么东西变得更加不一样了,叶庭远的眸色沉下去,低眉凝视她泪水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