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突然被凌空抱起,温兮语凛然一惊,发觉男人修长有力的手臂揽在她腰间和腿弯,眸色漆黑深沉。
他低下眸子,气息离得很近,几乎是拂面而来,温热的,沉哑的,她全数听见。
谈隽池的瞳仁映出一片深不见底的墨色,问,“这样可以了么。”
温兮语咽了口口水。
“可、可以。”
他身上那种雪松的沉香味四面八方将她包裹住,她的心跳快了些,像奏起了不规则的鼓点。
温兮语对这种味道极度沉迷。
说不清是它带来那种清冽沉凝的舒心感觉,还是他这个人给她的整体观感——有种让人想要长久注视的原始吸引力。
温兮语左右转动着眼眸,神情扑朔,想找点什么话来消弭这种距离过近造成的紧张感。
“……今晚有耽误到你的工作吗?”她迷迷沌沌地问。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开始不用敬语了,听起来也没有什么违和,谈隽池淡淡瞥她一眼:“没有。”
“你是从我哥哥那边过来的吗?”
“不是。”
“你们之前已经谈完了?”
“嗯。”
“哦。”温兮语双臂自然地搂上谈隽池的脖颈,她指腹柔嫩,软声唤,“……哥哥。”
他的脚步慢了下来。
鸦羽般的眼睫坠下,冷冽清寒的声音:“什么。”
小姑娘的眼神不避不闪,乌黑透亮的瞳仁微微泛着些朦胧,好看得像是江南水乡里的温润云霭,层叠雨幕中荟萃了杏花时节最惹眼的一朵姝丽。
她嗓音很清脆,咬字却绵兮兮的:“隽池哥哥。”
谈隽池蓦地抬手掐住她下巴。
指骨力道不重,却带着强烈的压迫感侵略而来。
视线也是。
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晦暗不明,像是深不可测的潭面,只是对视就有失足沉溺的危险。
对视片刻,谈隽池沉声开口:“真喝醉了?”
温兮语的心乱了节拍。
他是天生的上位者,城府高筑,最擅长掌控和掠夺,想从这样的人手里全身而退,难上加难。
可她偏偏生了这样的心思。
像一场暗中的拉锯战,温兮语不退反进。
她收紧了手臂,双手缠绕在他后颈,距离更近,呼吸咫尺之间,略一抬头就能吻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