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劝劝太后,大势已定,太后要陛下怎么样呢,总不能自贬罪臣,把朝堂拱手奉还吧。”
张平宣听完赵谦的这番话,不知如何应答,轻声转道:“席银还好吗?我听说,她之前从廷尉狱回来,就被压到掖庭去了。”
说起席银,赵谦抱臂叹了口气:“她和岑照,可真是一对患难兄妹。”
“我之前,对她话重了些。”
“殿下放心,银子那丫头,不会记你和陛下的仇。我昨日听江伯说,她之前受了些轻刑,陛下为此把梅辛林都召去了,现已无大碍,她的功课,如今是陛下亲自在教习。”
张平宣点了点头。
“如此我就放心了。”
她说完,接过女侍递来的伞,转身往阖春门上走去。
走了几步,回头见赵谦还立在原地。
“我入宫了去了。”
“哦。好。”
“你不回内禁军营吗?”
“我啊……我送殿下进去就回。”
他说完,耳朵后面有些发红。
天上的雪撒若鹅毛。连天的树阵抖动着干硬的枝桠,沙沙作响。
张平宣的人影在阖春门前消失之后,赵谦才悻悻地解马,也懒怠地骑,冒雪归营。
琨华殿内,席银坐在张铎的坐处写字。
自从她受鞭伤以来,张铎就不让江沁每日进宫来给教她习字了。张铎闲时,会翻着书本,亲自讲授。他是个做事严谨的人,比起江沁那柔和态度,张铎讲授时,经常显得咄咄逼人。
但他讲得比江沁要有意思得多。
比如,他讲《论语》,一部修身治国平天下的儒学大作,偏偏能听到某些逆骨铮铮刮擦的声音,时常听得她心惊胆战,又欲罢不能。
然而,他责起她的迟钝来也毫不手软,笔杆子不顺手,他专门让宋怀玉给去宫造司给他取了一把玉尺,平时就和书一道捏在他手中,席银应答稍有不对,就径直朝她手板上招呼。
是以席银看着那玉尺子就害怕。
时常期盼着太医署的人过来送过药。
每到这个时候,张铎就让女医架个屏,带她去后面上药。
自己则坐在外面捏着书,也不敢往屏处看。
自从那夜替她上过药后,张铎每每回想起那个场景,就要辗转折腾。要说怯吧,席银怯他。他又何尝不怯席银。
席银并不知道,张铎究竟在想什么。
这个时辰,朝会虽然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