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
他不知道自己在不安什么,索性又翻爬起身,赤脚踩地,在她面前来来回回地走了几圈。
最后,走到隔扇门前,把锁给落下了。
这才回身走回莞席,却见席银睁着眼睛望着他。
“你把门锁上,是要关着我吗?”
“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
席银抬起头,指向门。
“那你为什么挂锁。”
“……”
张铎几步跨回去,一把卸了门锁,猛地将门推开。
“你私逃试试!”
满庭幽静的夜花香气穿门而来,撩动席银细软的碎发。
张铎则像一只失了猎物的野兽,彷徨地立在门口。
席银望着他没有说话,夜幕孤灯之下,她的眼睛亮亮,如含星月之光。
“你以为你是谁?”
席银还是没有应答他,反而将头埋入悬袍中,闭眼沉默。
“为什么不说话。”
“我知道……’
她的声音有些发翁。
“我知道你救过我的性命,我也答应过你,如果你能救我,我为奴为婢,服侍你一辈子,可是,我拼命拼命活着,就是担心兄长一个人,孤独无依,如今,他身陷在镛关……我不敢骗你,我很想找他,去照顾他。郎主,在你眼中,我是个愚蠢的人,字写不好,书也念不好,听不懂你说的话……你一定也看不上我,为什么又一定要让我留下。”
“谁说的?”
他脱口而出,顿觉失言,转而上前几步喝道:“谁准你这么多说的!”
“是你自己问我的,你问我,我以为我自己是谁。”
“你是我的人!”
他说着,蹲身抓起她的手:“字写不好,就把这双手写废,书念不好,就不准睡觉,听不懂我说话,就往心里记,一遍一遍地想!有那么难吗?我就不信了。”
“但那又何必呢?”
“你说什么?”
“你是中书监,赵谦说过,连陛下都惧怕你,你以后,一定会娶洛阳城最好的姑娘,出身高贵知书达理,根本不用你费心去教。”
“……”
张铎一巴掌拍在陶案上,案上的孤灯应声而灭,室内陡然黑下来,连人的轮廓也看不见了。黑暗自然带来了不安感,席银下意识地往角落里缩去。
“你……你要做什么。”
“你之前不是很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