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铎撩袍从他身边走过,“没有言外之意。”
梅辛林回头道:“我明白。”
说完,他又追来一句:“下面的人还没有动手,陛下不需要走得这么急。”
张铎脚步一顿,“你说什么。”
梅幸林道:“陛下能动杀念,却始终下不了杀手,其实长公主有何可惧,她要求死,陛下未必不忍看着她死,反而下面那个女人,留着才是祸患。”
“梅幸林,做好朕让你做的事。”
风把这句话一下子卷下去好远,撕碎了尾音,刺耳地传入了席银的耳中,她趴伏在地上,身旁是宫正司执刑的人,手握刑杖,却都有些无措。宋怀玉立在阶下,见张铎下来,忙出声引众人行礼。
一时之间所有都跪了下去,只剩下席银仍旧趴伏在地上。
“为什么不打。”
宫正司的人面面相觑,不敢回答。
宋怀玉只得开口道:“陛下,内贵人身上有一只金铃,是御赐之物,宫正司的人不敢伤损。”
“为什么不让她解下来。”
“因为我不让他们解。”
席银的声音脆生生的,并不是十分的恐惧。
她趴伏的姿势有些好笑,手指握成圆圆的拳头,放在脑袋前面,头则枕在那一对拳头上,像睡觉时贪暖的猫。
张铎蹲下身,“你不该打吗?”
席银抬头,就着拳头揉了揉眼睛:“我没有被人利用,不该挨打。”
张铎望着她笑了笑:“朕不屑于演戏,你逼着朕跟你一块演。”
席银吸了吸鼻子:“若不这样,怎么稳得住殿下呀。她有身孕了……你刚刚……没使劲骂她吧。”
“骂了。”
“欸……你怎么……”
她刚说完刚要撑起身,又意识到有宫正司的人在场,连忙又捏着拳头,认怂地趴了下去。
张铎笑道:“我怎么了……”
“你让着殿下嘛,我之前,都试探出来了的,哥哥没有送消息去张府,殿下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