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挨了火星烫一样的弹开。
屈膝就要跪下,却被张铎的一把捏住了手臂,转身就往外拖。
“你……你放开我……你你……你不要这样……”
席银惊乱地求饶,张铎却没有半分松手的意思,径直把她拖下了月台,白玉道上的雕纹,与她脚腕上的铃铛不断地龃龉,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你别这样对我……”
“我就是过于纵容你,才让你放肆成了这样,席银,我今日要让你,脱一层皮。”
话声一落,身旁的人声顿时止息了,须臾之后,一丝卑弱的啜泣声传入张铎的耳中。
张铎的脚下的步子下意识地一顿,心中刺疼。
这是整个洛阳宫中,唯一一个体谅他内心的人,而他,却不得不拿很厉的言辞去责难她,用残酷的刑罚去处置她。天知道,此时此刻他有多么的矛盾。
“传宫正司的人来,把她带走!”
说完,他松开了手。
席银若一朵被风雨浇透的孱花,扑落在地,她顾不上狼狈,拼命地拽住他的袍角。
“不要把我交给宫正司,不要……不要把我教给她们。”
张铎低头看着她:“你是宫奴,你不配脏朕的手。”
“你骗人!”
张铎一窒。
“你说什么。”
席银抬头,向他伸出手掌。
那手掌上还留着她前日因为习字不善,而挨得玉尺印。
“是你要教我的,不是我要脏你的手。。”
话刚说完,司正已带了人过来,见席银拽扯着张铎的袍角,忙对内侍道:“还不快把这奴婢的手掰开。”
席银不肯就范,仍旧死命地拽着张铎的袍角,内侍不敢冒犯张铎,只得拿眼光试探司正。
司正见此喝道:“大胆奴婢,再不松手,必受重刑!”
席银跟没听见司正的话一样,凝向张铎的眼睛:“我求求你了,你不要那么狠……好不好……”
张铎喉咙里吞咽了一口,夜袭而来的冷风,吹动所有人的袍衫,沙沙作响,唯一吹不动,是她湿透的一身。
张铎低头望着席银。
她的鞋履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遗落了,湿透的裙遮盖不住脚掌,无辜地翻在他面前。
她好像很冷,从肩膀到脚趾都在颤抖。
“松手。”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