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你还活得了吗?”
张平宣猛地推了赵谦一把,“你到底明不明白,张铎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你违逆他……”
“根本就不是!”
“什么……”
张平宣凝着赵谦的面目,“他要杀我,就是怕你会这样,坏了他在荆州的大计。岑照是我的夫君,是我腹中骨肉的父亲,我救他是天经地义的事,哪怕我根本斗不过我那个哥哥,我也要试一试,但我不想利用你!真的……赵谦,我不想利用你……”
她说着说着,肩膀抑不住颤抖。
忽然,鼻中渗入一阵的花香气,五感流窜,沁人心脾。
张平宣揉了揉朦胧的泪眼,低头看时,却见赵谦不知什么时候捡起了那朵落在她膝边的花,送到了她面前。
“不要哭了。我又不蠢,许博早就给我说过张退寒的意思了,在他南下荆州之前,我绝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军法处置。你放心,我这条命是他从金衫关捞回来的,军法处置就军法处置吧……”
他说着,扬了扬手中的花,那幼白的花瓣,受不起南方冬日湿润而寒冷的风,瑟瑟地颤抖着。
说话的人声音却渐渐平宁了下来,甚至带着一点温和的笑意。
“张平宣啊,我看不得谁欺负你,就算那人是张退寒,我也不准。”
说完,他又把手抬高了些,松开蹲麻了的腿,一屁股盘膝坐下,仰头道:“呐,给你花。你拿好啊,荆州城外的草都被许博烧光了,估计是找不到花了,这或许……是我这辈子能送给你的最后一朵花了。”
他一面说,一面垂下眼,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可惜荣木花开过了,平宣,我之前一直都觉得,荣木……花是四方天下之中,最衬你的那一种。”